男人很快又接个电话,匆匆打开铁门出去,崽崽满心焦躁不安缓和点,它努力往铁笼前面挤挤,扬起脑袋朝半掩门看出去,门外似乎是条更阴暗走廊,除堵灰墙,它没办法透过这点狭小缝隙看到更多东西。
但既然这个人能从铁门出去,说明应该是有路通往外面。
崽崽狠狠心,临时成形个很冒险决定。
那边说缺斤短两?怎可能动手脚,都替您拉这多年货,您还不清楚为人吗?”
他转头往周遭铁笼子里猫环顾圈,表情有些古怪,“还说有肉是酸?没有没有,肯定不敢耽搁时间,多半是路上没透气才闷着点,肯定没问题。
您放心。”
“好、好,会多注意,下次定没有问题,你看咱们合作都那多年。”
男人等对面挂断电话才把手机揣进兜里,又带着脏字骂几句张老板。
几声,甚至强忍着恐惧试图示好以获得宽恕——在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犯什错时候。
但布偶温软并没能唤起男人怜惜心,他盯着长相漂亮小猫,低低地笑起来,怪异笑声里含着浓烈厌恶和嫉恨:“哦,是你啊,记得你。”
“你主人就是那个穿着花裙子趾高气昂婊子吧,副看不起人骚样。”
“养畜牲也脸犯贱相。”
男人眯着眼,手上轻柔地顺着布偶脑袋往下摸摸,布偶身体却抖得更厉害,想逃却不能逃,只能徒劳地从喉咙里发出低低求饶声。
男人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只连求饶声都发不出布偶猫,肥肉横堆脸上因为某种激动兴奋情绪而扭曲得狰狞可怖。
激愤与恐惧交织成脑中片空白,崽崽被前面其他猫拥挤着遮挡住视线,惶惶然地将自己蜷成团往阴影处缩,心里拼命警告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逃走。
——可是……铁笼子是被从外锁着,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从有限视线范围看过去,它只能看到几个掉漆露出被虫蛀掉内里木柜子,甚至没有看到窗户,也没办法通过四周光亮来判断现在是什时间,唯有希望,或许是右侧那扇生锈铁门。
崽崽闭闭眼,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冷静过,甚至方才亲眼目睹同类被虐杀恐惧和愤怒都暂时被封存起来。
它想到还没有下班佘褚,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筹备给佘褚生日礼物,悄悄给自己鼓鼓气——他得找机会跑出去。
娇软喵声陡然变得尖利,但没过多久就听不见它发出任何声音。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打破阴暗房间里浓稠得让猫喘不过气凝重空气。
男人带血手掌掐着布偶后脖子用力按在桌面上,另只手放下热水壶接通电话,原本懒散中带着不悦“喂,谁?”
在听到电话那头声音后仿佛变个人,甚至显出种刻意讨好唯唯诺诺。
“欸,张老板啊,对、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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