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文宇又能做些什?他甚至想,如果自己跟着他们起去就好,那说不定,他能够代替王亦鸣和娜娜去承担这些痛苦。
可他又清楚地明白,这是荒诞生活里,他无法改变现实。
他帮王亦鸣把被子捂好,对他笑笑,说:“很快就回来。”
王亦鸣不敢闭眼睛,因为他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白天时候。那段路口,跳动红绿灯数字,天旋地转世界……他就只能睁着眼睛,直等陆文宇回来。
陆文宇动作很快,赶回来时候粥还是热,还买点其他东西。王亦鸣只吃点点,但是陆文宇情愿他只吃点,也不愿意他口都不吃。他很自然地就接过王亦鸣剩下粥,吃完之后,他又去接点热水,弄湿毛巾,给王亦鸣擦脸和手。
病房里开始安静下来,王亦鸣小声地问:“陆文宇,你能不能和起睡?”
陆文宇看看那张床,就说:“睡半边,抱着你。”
说:“陆文宇……真不想留在这里,害怕……”
陆文宇坐在他身边抱着他,在他耳边说:“留下来陪你,就晚上,明天要是没事们就回去。”
王亦鸣呆滞地坐在医院病房里,和其他过来住院人不样,他什都没带,什都没准备。他旁边睡个脸色苍白姑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陆文宇去问护士能不能加床,但得到回答是不可以。他走回来,也看见那个姑娘在看王亦鸣,就过去把帘子给拉上。
李可和夏阳在另边陪着祝榕,陆文宇走过来给王亦鸣脱鞋,让他躺下。
王亦鸣点点头,陆文宇脱外套,半躺在床上,只腿搭在椅子上,王亦鸣躲进他怀里。陆文宇说:“睡吧,感觉你太憔悴。”
王亦鸣闭上眼睛,说:“嗯。”
陆文宇知道王亦鸣睡得不好,有几次,他明显感觉到王亦鸣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也在发抖,嘴里在念叨着什。每当这时候,陆文宇总是更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说:“别怕,别怕,你做噩梦,娜娜没事,你也没事。”
他整晚都不敢合眼,脑袋里想都是接下来该怎办。他担心娜娜,担心祝融接下来会怎做,酒驾人要赔多少钱?他会赔吗?能赔吗?医药费怎办?王亦鸣怎办?
如果娜娜因为这起车祸有什终身影响话,那王亦鸣将会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
王亦鸣说:“是不是不能加床……那你回去吧。”
陆文宇笑笑,说:“不用,就坐在这里坐晚上都行。”
“嗯。”王亦鸣把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看他。陆文宇坐在他边上,握着他手。过会儿,陆文宇低下头来,亲亲王亦鸣额头和眼睛,说:“给你买点粥,喝点就睡觉,好吗?”
王亦鸣动摇,说:“好吧……但是不定能吃得下。”
陆文宇说:“没关系,吃不完帮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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