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微愕,目光垂在花心,神情晦涩不明,在温朝紧紧注视中将那枚戒指拿下来,他抬眼看着温朝:“其实去年在M国欢送晚会你来给送花时候就想说,只是那天晚上你好像点都不想和待起,有点生气,所以就没说。”
——是真生气吗?
虞砚心里很清楚,其实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什能比旁人更配得上温朝,尽管无论是程修还是燕游可来,都是温朝在追求着他,但事实上,虞砚没办法说服这样平庸自己站在温朝身边。
但现在,他拿到理想offer,作为优秀代表站在台上和温朝目光交汇时,那些他自己羞于出口执拗和固执,霍然烟消云散。
“你忙着回去吗?”虞砚问。
他没有和温朝提过自己实习剧院,温朝也没有刻意追问,却在次作为不起眼小配角,加入到某个音乐剧团演出时,在返场致谢舞台上,看见台下观众席里微笑鼓掌温朝,而虞砚自己都不清楚温朝已经专注地看他多久、又是怎知道他会有这样场演出。
温朝没有来后台找他,离座时朝他微微颔首,从观众离场通道出去。虞砚回到后台却收到有人代转交束玫瑰,其中朵花瓣上圈着张小纸条,上面熟悉字迹写着祝贺语,背后小字解释着不打扰他和剧团伙伴聚餐,所以先走——又次不轻不重地吹散虞砚心里还没来得及升起失落。
兵荒马乱毕业季来到尾声,虞砚套上学士服,站上台阶,与专业同学同冲镜头露出笑容时忽然感到丝不真实,有种浮在空中恍惚感。
但当他作为优秀代表站在台上发言、低头接受院长拨穗,转过身合影看到礼堂座位最后温朝时,心头悬浮那口气遽然落在实地,他忍不住柔和眉眼,远远地露出个只有温朝能读懂笑。
落在他身上聚光灯很耀眼,但并不刺目,毕业晚会乐声在身后落幕,虞砚换回自己衣服,从后台出去时,毫不意外地看到已经在路灯下等他温朝,此情此景似乎同年前某个夜晚重叠在起。
温朝摇摇头,说:“不忙。你需要时候,都可以有时间。”
“忙也没办法,还是要说。”虞砚看着他眼睛,心下轻吸口气
温朝手中还是抱着束玫瑰,在虞砚目光中缓慢但已经很平稳地从轮椅里站起身。
虞砚下意识想要迎上来,却见他很笃定地朝自己轻轻摇摇头,虞砚便止住脚步,看着他抱着玫瑰步步走向自己。
温朝将花递向他,耳垂红色宝石熠熠生辉,眼中笑意比月光还柔软皎洁:“毕业快乐。”
“还有——”温朝拨开花束中央花蕊,里面赫然是枚戒指,款式很眼熟,虞砚很快记起来这是他在两人离婚时他没送出去那枚戒指同款。
“除花,这是份极具个人私心毕业礼物,”温朝深吸口气,坦然道,“你可以选择收或者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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