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老爷子打止痛针昏昏欲睡下午,睡梦中也还是会时不时地痛苦呻吟,不过现在又清醒,睁开眼就在寻找温朝,护工连忙把温朝叫回来,三人看出来爷孙俩有话要聊也自觉地退出房间在外随时等着温朝叫他们进去。
“小朝,”温老爷子先出声,但他沧桑低哑声音里却满是柔和慈爱叮嘱,“陪这个糟老头子这些时间就够,别耽误你自己事,明天回去吧。”
温朝听出丝不妙苗头,勉力提提唇角,尽可能用轻松、像撒娇语气说:“哪有什事好耽误,都处理得差不多,现在就想陪您,您是嫌在这碍眼?”
“你这孩子,”老爷子被他逗乐,岁月在他脸上无情刻下沟壑被笑意勾勒得更深,“你来陪,当然很高兴,但你不能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身上。那孩子呢?上次见面之后就没瞧见过人,只看到你俩结婚证。”
温朝动动唇,终于没办法再隐瞒,苦笑着说:“已经离。”
挂断电话手顿,没有和先前样对温朝说什难听话,只是放轻声音问:“老爷子怎?”
他语气温和很多,但温朝这些天没有过夜完整睡眠,他灵魂在焦虑和愧疚中被反复拉扯,几乎要被撕碎,乍然听到虞砚语气态度转变问话,温朝忽然有些情绪溃散,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他失态只是短短半分钟,虞砚听出来异常还没来得及问,温朝就已经颤抖着声息沉口气,记着虞砚那句“坦诚”,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地回答:“不太好。”
虞砚没立马说什安慰话,他听着温朝极力克制气息,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妙,安静会儿,只是尽可能语气平和说:“没办法给你建议,温朝。”
“但真不知道该怎办。”温朝有些崩溃地弯下腰将自己发干发涩眼睛贴在掌心,他神经紧绷到极致,即便他现在没有任何伤痛,但每秒都感同身受地煎熬着,他偶尔也会冒出几个把他自己都要吓跳极端想法,但很快又回过神否定掉,“小砚,找不到最合适解决办法。”
老爷子沉默会儿,针见血地
虞砚被他这声“小砚”唤得心里发酸,听出他声音里极力压制后无力和煎熬,沉默下来。
他记忆里温老爷子智慧又开明,有着双能把人看透鹰隼般眼睛,他可以轻易想象老爷子在年轻时是怎样雷厉风行,但却很难想象老爷子在被病痛缠身时会是什模样,此时也有些感同身受难过。
他沉默让温朝意识到自己胡搅蛮缠,勉力从崩溃情绪中抽离出点。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温朝闭闭眼,缓缓深呼吸口气,电话里呼吸声却乱拍,似乎是被激怒也或许是别,但温朝实在没有精力去分辨,他听着虞砚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身后传来护工请示声,温朝刻不停地转身回到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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