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先躲闪地错开交汇视线,放在轮椅两侧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虚虚地朝虞砚方向笑下,“小砚,你来。”
温朝呼吸被预料之外情况打乱,他很后悔自己方才失控淋漓尽致地露在虞砚面前——虞砚尚且都不愿意相信他不是玩玩而已,现在看到他这番喜怒无常模样,会更想远离吧?
你,想看你步步沦为丧家之犬、最后惨死在手上,温阑,做梦都在预想这样场景。”
推门手顿,虞砚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温朝声音、温朝说出话。
“哦,是吗?”温阑反而笑起来,带着刻意亲昵语气声音像挥之不去蛆虫附着在手上,叫人恶心不已,“那你为什没这做?是因为那个虞砚吗?他看你眼神真是可怜,就像条无家可归臭狗,给点骨头就巴巴贴上来,你就是为这样人……”
“啪”声,他话戛然而止在颈间,只发出挣扎、怪异扭曲嘶嘶嗬声,虞砚下意识向前步,手上将门推得更开,视线落在房间正中两人身上时猛然顿——
温朝站在轮椅前,左手按在桌面上支撑着身体,手指用力得泛白,右手则死死扼在被拷着双手、坐在对面温阑喉间,寸寸地收紧,片死寂房间内能听到温阑颈间骨节被挤压细微声响,温朝眉间阴沉如有实质得要滴落下来:“你怎有脸提他?”
这变故太突然,站在角落狱警愣片刻才冲上前去拉开温朝,温朝脱力地跌坐回轮椅上,他瞳孔黑得吓人,直直地盯着温阑,忽而轻轻从鼻腔中哼出声嗤笑,压着嗓子字顿地嘶哑道:“温阑,你最好是能有命活到出狱,否则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温先生。”旁狱警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温朝。
温朝闭闭眼,睫毛快速扇动两下,沉默地向后靠,再睁开眼时丝阴狠都从他脸上再找不到,温和有礼地对狱警歉意地颔首示意。
他隐约察觉到道外来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经意地转头看,猝然撞入虞砚眼中。
温朝正平复中心跳猛地滞,悬在空中又狠狠坠落至谷底——中午让洛瑄给虞砚打完电话之后他本以为虞砚不会来、因此也没有对虞砚到来抱有任何期待和准备,才没有在温阑面前克制自己情绪,却没想到虞砚不仅来,还在门外听段时间。他不敢想虞砚听到多少,又看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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