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扶着他
不知过多久,房间里只剩下自动出水装置水流声,虞砚点点转过身,发现温朝似乎是靠在池壁边睡着。
温朝行动不便,侧着身子靠在壁沿,搭在岸边手臂下垫着打湿浴袍。他枕着手臂,睫毛被水汽蒸得湿漉漉,眼尾蔓延出红晕,面色红润,气色看起来好许多,唇上被水雾染湿红给那张优越脸添上抹艳色。
虞砚心跳声越来越响,以至于他呆呆地看温朝许久,在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时,费极大力气仓皇从将自己目光从温朝脸上撕下来,分明什也没做,但他就是有种自己冒犯温朝局促不安。
——不能再泡。
虞砚努力摒弃杂念,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意图逃跑念头,可又不能把温朝个人丢在汤池里,万滑倒在汤池里溺水怎办?
,蒸腾水汽打湿他发尾,湿软地贴在他鬓边,为他苍白面容熏染出抹血色。
虞砚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移开视线慌不择路地要出去,不料脚下滑,狼狈地跌回汤池,溅开水花洒温朝满脸。
温朝惊讶地看着他扑腾着从水中浮起,满脸惊惶地想抓住什,平静地伸出手臂递到虞砚手边。虞砚像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攥住他手腕,力气大得让温朝感到点疼痛,这让他唇边笑意更深几分。
“池子不深。”温朝平静地开口,看着虞砚落汤鸡似站起来,和他对视眼中满是尴尬。
虞砚只觉得自己丢人现眼,站稳后放开温朝手,窘迫地在水中走到温朝身边,在他旁边坐下。
他反复深呼吸好几次,放轻动作去拿新干净浴袍披在身上,囫囵拽过张浴巾裹在温朝身上,抱起他回卧室。
刚走没几步,温朝就被这动静惊醒,下意识挣扎着绷紧背脊,看清是虞砚后又放松地靠回去,拽着浴巾简单擦掉身上水。
虞砚找来吹风机耐心地给温朝吹干头发,还记得给温朝按揉额角。
温热手指穿过发间、按在额角动作格外轻柔,温朝没来由地头皮发麻,抬眼瞥见虞砚格外专注认真神情,心跳忽地漏几拍。
他有些不自然地推开虞砚手,不动声色道:“累,你也去收拾下,睡觉吧。”
“你怕水?”温朝有点好奇。
“点,”虞砚摇摇头,心有余悸,“但不会游泳。”
温朝理解地点点头,瞥眼他身上湿透衣服,“汤池不小,你可以在这里。”
虞砚“哦”声,低下头,不自然地背过身去,慢吞吞地脱掉身上衣服放在岸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沉默突如其来地笼罩两个人,随着袅袅水雾弥散在房间里。
水很热,蒸得虞砚脸上发烫,莫名其妙地有种自己在水里也能触碰到温朝体温错觉。他背对着温朝,时不时听到从身后传来撩动水声,他把身体往下沉沉,让水没过肩膀,却还是被这水声撩拨得心里发痒,像有阵阵电流窜过,在胸口点燃把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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