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大度从容,就越让虞砚于心不安,以至于到两人和众人道别,离开舞厅时,滚雪球似在虞砚心里翻涌晚上愧疚,都不需要温朝暗示,他便相当配合自觉地抱起温朝下楼。
由于第二日还有别亲友陆续抵达,温朝和虞砚也就没有回温家,留下来,两人自然而然住在同个套房中。
房间里设施齐全,不仅配小花园,还附带着个小房间有沐浴汤池,虞砚进屋后第时间去浴室卸掉脸上妆,发现浴室里已经提前备好温宅里温朝主卧那些辅助器,他放下心来,折返回卧室,温朝正坐在窗边准备换衣服。
两人接见宾客衣着虽说不用特别隆重,但也要端重得体,温朝扯扯脖子上领带,解开束缚,缓缓舒出口气,手指按按发胀发紧太阳穴。
虞砚这整天都只是配合温朝,在旁看着都知道温朝自己应付这天会有多累,中途得暇也数次注意到温朝低头闭眼,脸上转瞬即逝疲惫,但他抬眼,那些累乏就悉数消失不见,被他熟稔地藏起来。
虞砚有点心虚地偏开头没看温朝,嘴上仍强撑出理直气壮:“只是以牙还牙。”
“建议你可以采取成熟点报复方式。”温朝蹙起眉舒展开,他哭笑不得,松开虞砚手腕,没有继续追究。
虞砚“哦”声,默默坐在温朝身边位置,包间里响起年轻人嬉闹笑声,交织在时而悦耳时而狂放不羁歌声中,虞砚安静得像是另个世界人,他情绪还不足以灵活跳跃到能立即和身旁不认识人交流地步。
五分钟后,温朝微笑着举举手中红酒杯和来人礼貌性地碰碰,两人不痛不痒地说些场面话,温朝不经意地转头发现虞砚正看着自己,眼神看起来很是纠结。
“你想说什?”房间里太嘈杂,温朝往他方向微微倾身靠近。
他默不作声地倒杯温水,走到温朝身边,递给温朝:“喝点水吧,你晚上喝那多酒,待会儿找人要点蜂蜜。”
虞砚轻咳声,放在膝盖上手指不自在地蜷蜷,欲盖弥彰地拍拍腿上不存在灰尘,“……很疼吗?”
温朝没能听明白,疑惑地转头看他,两人目光相接之际,虞砚眼神闪烁地飘开,温朝这才意会到虞砚问是刚刚放他在位置上时、报复地在他大腿上掐。
他没来由地有点想笑,注视着虞砚脸上越来越明显心虚,他故意压下唇角笑意,语气微沉地反问:“你说呢?”
“谁让你刚刚突然掐脸……”虞砚嘴上还不肯轻易认错,脑海中已经自动浮现出温朝之前在地下室做康复训练情形,赌气般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干脆别开脸把自己胳膊伸到温朝面前,闷闷说,“那你掐回来,不吭声。”
温朝眨眨眼,终于还是没忍着,低低笑出声,手指轻轻搭上虞砚手腕,把他胳膊推回去:“报复人不用这幼稚方式——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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