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吗。”虞砚听到就立时辨别出这是温朝轻笑声,“可能是最近忙着处理公司事,没休息好。”
“温先生这样可不行,不说小纯作为您亲妹妹会担心,作为您朋友——恕冒犯,勉强地给自己贴个金——也会担心。”
“谢谢翟老师关心。您太客气,光是您在学习上给予小纯帮助就已经让很感谢,当然发自真心地把您当作信赖朋友。”
温朝措辞和语气都把握得格外精准,温和友好但不过分亲昵,可虞砚远远地听着他们交织在起轻快笑声还是感到烦闷,颗心被拧巴拧巴扔进混着柠檬汁旧年陈醋里,酸津津地难受。
温纯课间休息只有十五分钟,花台上两人只是客套寒暄,温朝适时提出温纯该接着上课时拒绝翟原要送他回卧室打算。
车内空气陡然冷落下来,在上车前虞砚想过要问温朝为什今天来接自己,也想问别,但是现在他个字都不想再问,也不想再谈。他忽然感到阵阵疲惫袭来,多日积压军训劳累都在此刻爆发作用,联合着车内舒适空调气流裹挟着拢住他,沉甸甸地压在他眼皮上。
他身体极度疲惫,但神经却绷得额角发紧,让他困倦但难以真正入眠。他有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明明协议里说好,两人只是对外演场戏,那自己为什要在意温朝对他举动是真是假?又为何不愿意温朝提到与之有关东西?
虞砚时半晌找不到答案,太阳穴突突地跳得疼,他本能逃避地让自己暂时不用再和温朝有直面交流。
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温朝往他身上披件外套,这让他在混沌中生出自说服念头。
——他想,这在意温朝态度,只不过是因为并没有真正认可和温朝签那份协议,也不想以“被包养情人”这样低人等身份待在温朝身边。
窗外景致逐渐变得熟悉,虞砚缓缓直起身,下车后习惯性地要绕到温朝那侧,绕过去时却发现司机已经将踏板放下,温朝自己操纵着轮椅下车,虞砚刚抬起双手又垂回身侧。
短短半小时车程不足以他完全平复、整理好自己异样情绪,虞砚寻个交论文借口在晚餐时间点回卧室,在周荃关怀询问里撒谎说在学校已经提前吃过晚饭。周荃劝说无果,离开前贴心地给他关好门,晚上都再没有别人来打扰。
已经九点,此刻应该是翟原过来给温纯补习中场休息时间,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有轻松谈笑声音从楼下温纯书房传出,或许是他错觉。
星子光亮在愈来愈深邃夜空中逐渐明晰,虞砚不知不觉来到阳台边,目光落到隔壁露台上。他将窗户全部推开,带着某种不知名验证心理,身体向外探探——那些更像是错觉幻听此时实实在在地存在于三楼花台之上。
“温先生今天看起来气色不大好,是最近工作太忙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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