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助来时带吃,简单面包和牛奶。
纪肖鹤有大半日没进食,也没心情,只吃两块方包,喝瓶牛奶,又和唐助去窗边。
走廊里大多时候是安静,牵挂人在ICU里,
李月妮和他对上视线,怯怯地起身靠近,将两个小东西递给他。
是戒指。
干净,光亮,摊在纪肖鹤掌心,其中枚可以看见内圈刻字。
J&Y
余冉试回三个手指都戴上戒指,觉得不舒服,就把个摘,只剩无名指和食指。
她怕扰到病房里人,匆忙接,压低声音质问:“你干什?”
冯志宏不满:“你怎跟说话?”
冯丽娟被他这吼,气势弱,可没像往常样道歉。他刚刚那话着实气到她,她选择闭口不言。
那头自以为是地讲起道理:“你看小冉现在这样子,后头会怎样,谁晓得嘛?你不是说人还危险吗,跟你讲,就是要在这时候,趁他公司还没来得及动他财产,你先把他银行卡那些拿到手上,你晓得他密码吧?自家财产,要攥在自己手里才安心。你别不信,城里那些公司心都黑得很,大公司心更黑,到时候什都抢走,人家还会让律师跟你讲道理,你斗得过他们?”
“儿子不会死。”冯丽娟用手抹脸,掌心全是眼泪。
手机铃声吵醒。
中老年人惯用音乐,响彻整条走廊。他睁眼,看见对面排椅上位女士慌张地用双手捧住手机,贴在耳边:“喂?志宏啊……”
她身后墙壁上,贴着块“保持肃静”标语。
冯丽娟。余冉母亲。
纪肖鹤第眼就认出她,而她嘴里叫那个名字,他也认得,是她弟弟,余冉舅舅。
纪肖鹤送他条铂金细链:“不习惯可以戴在脖子上。”
被他拒绝。
当时在灯下,余冉用左手扣着他左手,盯着他眼睛:“就想戴在手上。”
李月妮小声解释:“昨天参加活动,他戴品牌商提供戒指,忘记还,这个交给保管,也忘在这里。”
纪肖鹤收拢五指:“多谢。”
“又没咒你儿子。”那头敷衍,“跟你说正事呢,你是他妈妈,你就帮他保管下,到时候他醒,还给他,他能说什?”
冯丽娟吸鼻子:“没有。”
“没有才要你去拿啊!”冯志宏急,又跟她讲起道理,末道,“你听,准没错,咱们家人!外头那些公司真不是东西!咱们真得防着!知道吗?”
冯丽娟抹掉眼泪,半晌才应声。
纪肖鹤在探视窗前站许久才走开,发现冯丽娟身侧多个女孩子,他见过,余冉助理。
方蔓不在,整条走廊只有他们二人。
纪肖鹤起身活动四肢,走去探视窗前。
帘子依旧拉着,护士背着身忙碌,在准备药品。
耳边传来句颤抖:“……你在说什?”
后面话听不见,是冯丽娟挂断通话,很快,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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