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站在林枫面前,目光像是投注在他身上,又像是散落他背后。
“办好退学手续,也会离开这座城市。”
“但林枫,会直恨你。”
“后会无期。”
雨停,太阳光越过乌云,洒在两人身上。
“安阳……”他又喊声他名字,他已经靠他很近很近,似乎触手可及。
安阳睁开眼,眼里溢散出冰冷漠然,他不发言,只是站直身体,叫自己显得不那狼狈。
“安阳,”林枫几乎要哭出来,他举着伞,挪向安阳方向,“给你伞……”
安阳却拎着行李,躲过他伞笼罩范围,他在瓢泼大雨中勾起嘴角,他说:“不想要你伞。”
林枫盯着安阳,执拗、疯狂,他也松开握着雨伞手,任凭它摔落在地,冰凉雨落在他发顶、脸颊、肩头,很快将他全身打湿,他心中却燃起团灼热火。
陈导看眼面无表情张岸然,这位祖宗,心情如果不好,那才是大事。
陈导转瞬就下决定,但他还是决定给王晴个机会,他捏下手腕,说:“先拍第四场剧情吧,这场先过去。”
王晴愕然地看着导演,此刻不是她错觉,周围投掷到她身上视线,都不太友好。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对,那分明是个很小问题,在其他剧组都没关系,这个剧组又有什不同——不对,这个剧组有张岸然。
她攥紧手心,想到方才张岸然给她难堪,又想到拍戏前,他与导演之间听不清对话,愤怒叫她难以维系理智,很自然地将满腔怨气算在张岸然身上。
张岸然没空管她什眼神,他正在大脑里过下个场景剧情,为确保万无失,他又拿起剧本开始翻看,除自己动作和台词,对方动作和台词也要看遍,甚至比对着机位,在大脑里模拟接下来该如何演戏。
林枫用尽全身力气也说不出话,而
“安阳,……”
“恨你。”安阳声音像把尖锐刀,破开雨幕,直接捅进林枫心窝,阻绝他将要脱口而出话语。
“……为什?”
“你做那多事,还要问为什?”
雨渐渐变小,安阳向林枫方向迈步,而林枫,却本能地向后退步——他在害怕。
很快又到开拍时候,任君祥放下剧本,深呼吸几次,尽量让自己状态与张岸然保持致。
“第三十六幕第四场,action——”
安阳送走肖雅,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他靠在福利院外墙上,浑身湿得彻底。他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滴,高大个子无从遮蔽,狼狈不堪,宛如烂泥。
“安阳……”林枫打着伞,在雨中狂奔,泥水飞溅到他裤腿和球鞋上,他却恍若未觉。
林枫远远地看着安阳,他看着曾经天之骄子狼狈不堪地靠在墙壁上,心中没有预想之中畅快,只有莫名苦楚和隐秘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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