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天黑之前,车子到张岸然家小区,张岸然下车,到家门口,在伸手扣门之前停顿下,轻轻推,门果然虚掩着。
厨房里传来炒菜声响,隐约能看见道过分熟稔身影,张岸然脱鞋,将鞋子放在鞋柜上,又换拖鞋,进屋。
空气中弥散着饭菜香味儿,灯光调整成最柔和亮度,茶几上放着几袋开着口零食,甚至还有盘切成块橙子,电视机调成静音,画面播放却是张岸然演唱会。
张岸然按下遥控器,他听到自己歌声。
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拿块橙子,低头咬口,酸酸甜甜,萦绕在心头烦躁也神奇地削弱点。
过不到十秒钟,屏幕上多句话。
“没出戏”
“对啊,这回在演个社会福利院高中生。”
屏幕上许久没有新消息进来,像是种无声沉默,然而在屏幕即将变暗之前,齐平到底给回复。
“你有”
铁门处,看看粉丝。
粉丝们啊啊啊地尖叫着,长枪短炮地拍着照,铁门是老式栅栏门,勉强能塞进去手臂,张岸然表情没什变化,随机握握手,又亲自把明信片发到粉丝手里。
他在门口呆二十分钟时间,虽然粉丝问问题他都没有回答,但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心花怒放。
粉丝们爱意也叫他从角色中抽离出些,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张岸然离开大门,上保姆车,车子迅速地开向自己家中,他刷着微博,却突然收到条微信。
再看零食,大多是些低脂又好吃,他没控制自己,每样都抓点吃,他吃个小半饱,齐平也拉开厨房门,身上围着围裙,手上拖着托盘,对他说:“还有些在厨房里,你端出来。”
张岸然拍拍手指,身体越过理智进厨房,开电饭煲,盛两碗米饭,连同那大碗散发着清香汤并端到外面。
齐平脱围裙,等张岸然把东西放下,又顺手理理桌面,叫张岸然最喜欢菜离张岸然更近些。
张岸然坐下来,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齐平细细观察十几秒,
张岸然嗤笑声,将手机随手扔到边。
他想到十年前那个雨夜,他仓皇失措、狼狈不堪,齐平就是这样撑着伞,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不要怕,你有。
张岸然当时信这句话,缴付所有信任,又在信任中滋生出过多情感,他们相遇、相爱、结婚,切都恰到好处,仿佛出再圆满不过戏。
直到张岸然发现,从他们相遇开始,就是场精心安排算计。
如今重温旧日诺言,竟找不到多少怀念。但情感终究藕断丝连,缝缝补补粘粘黏黏,偶尔还能假装无事发生过。
齐平:
今晚过去
没有标点符号,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告知。
张岸然手指敲敲屏幕,轻笑声,回他。
“今晚状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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