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哥哥。”
冯究望抬手揉揉冯玥脑袋,动作有些粗鲁,把女孩头发揉乱。
“嗯,走吧,哪道题不会?可以勉强教你下。”
这是俞还教给他安慰人方式——摸摸头发揉揉脑袋。
只是他还做不到像老师那样温柔。
“你看,又来。”冯究望打断她,“不需要这样无时无刻强调,有眼睛会自己看。”
楼梯上有小响动,冯究望听到,但是没有移开眼去看,想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他本来不打算说。
“不会恨她,她又没做错什。”冯究望侧过头,看到楼梯间小小裙摆影儿,颤巍地摇晃着。
“而且她是妹妹。”
这是冯究望所不解部分,但他本人好像也不是很在乎。
“那就不要拿冯玥当传话筒,她是个独立人。”
陈芳梅怔怔看着他,“阿姨总是怕你会恨。”
“为什恨你而不是恨冯琛?”冯究望直呼父亲名字。
陈芳梅静下来。
是有时候会想,自己生下来是个男孩就好?”
陈芳梅再也无法维持表面宁静,从内里崩塌下来。
她多年来藏又藏心思,她晦暗想法,她无能为力手段,她每日紧绷着神经。
原来冯究望全部知道。
他只是不说,只是沉默。
有些话需要说出口,不是想要陈芳梅放
女孩蹲在最高那阶楼梯上缩成团,小声呜咽着。
这是个并不温暖家,有严厉,bao躁父亲和整日焦虑母亲,哥哥又常常不回来,她被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
过不知多久,有人走上楼梯,木板吱呀吱呀。
冯究望站到小姑娘面前,低下头问:“是有哪道题不会做吗在这里哭?”
女孩呜呜咽咽说不清话,冯究望只模糊听到两个字。
“这和你没有关系,是和爸之间事。”冯究望歪歪头,欣赏女人沉默表情,凌乱蛾子又闪过他眼前,短暂停留,“隐瞒结婚事是谁做主?生孩子都不敢回婆家……别告诉你是自愿?”
陈芳梅眼神闪烁,别开头。
当然不可能情愿。那样藏着掖着,被外人说尽闲话,时间久她也有怨。
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她只好把心中愤懑情绪包裹得圆圆吞进肚中。
“你不恨就好,也不要去恨你妹妹,她很喜欢你,她……”
陈芳梅忽然无法再慌张,出乎寻常冷静下来,摸着沙发坐下。
她并不是很漂亮那类人,但胜在耐看,性子又温和,只是这多年过去,女儿都这大,她也老。
陈芳梅说:“你爸虽然嘴上总是说你骂你,但心里最关心还是你。”
冯究望说:“那是因为他有愧于妈。”
陈芳梅看他眼,点头又摇头,“这是部分原因,但你是他儿子,他不在乎你还能在乎谁呢?不管生下是男孩女孩,他都会偏着你,这是们最开始谈……朋友时候就说好,他跟明确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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