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黑，路灯又很亮，那些光透过车窗柔和照在俞还
身上。
冯究望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经常说，这
次却是真有
歉意。今晚很冷，老师这
怕冷，不应该让他出来，也没理由让他接待陈芳梅，让他等那久。
可惜俞还听不出这其中差别，似乎有心事不知该不该讲，几次看向冯究望都欲言又止。
出租车在处小区停下，冯究望打开车门迈出去，俞还还在认认真真戴帽子。
“没电吗？”
冯究望没敢说不是，含糊不清地“唔”声。
俞还睨他眼。
冯究望说：“老师好凶。”
俞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那双漂亮圆眼睁大：“
哪里凶？刚刚在电话里明明是你在凶。”
二十分钟后。
出租车在冯究望面前停下，俞还开车门，裹得暖和和团，棉衣和帽子都装备齐全，恼怒看着冯究望：“还不上车？”
冯究望下台阶，踩在碎叶上，“去哪里？”
“你难道还想让和你起站在马路牙子上说话吗？”
冯究望本来冷峻神色化开，露出孩子似顽皮笑脸，“那还是不要，你那怕冷。”
完，明天你等着处分吧。”
“你旁边是谁？”冯究望没管其他直接问。
俞还那边顿顿：“已经回家，不在你……你阿姨那里，她今天跟说些事情，明天再找你谈。你先好好休息吧，她们都挺担心你，你回去就不要再出来，记得打个电话给她们报平安。”
“已经出来。”冯究望放慢脚步，四周寂静，空荡街道，黑漆夜色，寒冷从脚底钻进躯壳里，“她都跟你说什？”
“你回去！剩下事明天解决……”
冯究望开着车门：“只有这小段路还要戴帽子吗？”
俞还不理他，打开另边车门出来：“走吧，走这边。”
冯究望挑起边眉，把自己这边车门关上，小跑两步跟
完，更像小女朋友打小报告。
冯究望乖乖承认错误：“对不起，刚才情绪比较激动。”
俞还试图摆起老师架子，“你也知道？”
冯究望这配合，他反而不好再说什，挺直背落下来。
“逃课又逃宿，冯究望你让说你点什好？”俞还拽着手里帽子，后半段声音有些小，“就不能让省点心吗？”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
俞还想揍人。
出租车开半段车程，俞还终于问：“你怎不接电话？”话说出口觉得不对劲，好像小女朋友在质问男友样，好古怪。
老师又脸郁闷闭上嘴巴。
冯究望答：“手机关机。”
“陈芳梅跟你说什？”
俞还叹口气，“你现在在哪里？”
他好像总是在问冯究望在哪里，四处寻觅，踏进寒冷夜晚，找个不听话又不知归处少年踪迹。
冯究望总会给他个确切位置，把选择权交给他。
——就在这里，你会来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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