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是?”林出反应很大地抬起头,“说是就是。”
他身上穿着件白色睡衣,是沈风来,偏大些,当身体动作时候,衣领就松垮下来,露出半边锁骨。而下半身只有条内裤,衣服下摆遮不住什,大腿到臀部线条览无遗。
“你说算。”沈风来神情柔和地看着他,又过会儿才说,“裤子都不穿,万被别人看到怎办?”
让人无法控制地被吸引,然后依赖、臣服,恨不得成为他手中音符才好。
沈风来看林出眼,林出从他眼睛里捕捉到邀请意味。
不管是沈风来本人还是沈风来音乐,对林出来说都像幻境中塞壬歌声样诱人,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于是露出个微笑,走过来坐到琴凳上,紧紧贴在沈风来身边。
他抬起左手在琴键上摆出手型,下个乐段,属于低声部清澈漂亮分解和弦追逐而上,两道音律缠绵悱恻,不需要任何磨合或犹豫,立刻就融为体、不分彼此。
沈风来似乎低笑声,指尖速度陡然加快,高音制造出第个转调跳跃。无需交流,林出在同时间明白他意图,左手大胆地接个流畅滑键,搭配上个轻佻和弦。
林出就这呆呆地站在原地,紧接着便看到沈风来回头来与他对视,微微笑着朝他伸出手来,“小出,来。”
林出心里突然柔软得塌糊涂。
他没有多想,抬脚跨过台阶,朝着光亮地方走去。
丰盈琴声从沈风来指尖不断流淌,再也没有任何阻隔地盛放到他耳边。
开始,主旋律走得并不顺畅,随着段落反复,沈风来随手修补起承转合,十六小节主题框架逐渐被填上血肉,段从未有人听过绝妙旋律诞生在林出眼前。
两人配合默契,几乎连呼吸都是完全同步。光从窗外照进来,安静地贴着修长指尖流动,在黑白键上烙下个个碎金印记,仿佛也不想打扰此刻时光样。
琴键之下,两只手紧紧交握在起,林出抬起眼睛与沈风来对视,也看到对方眼睛里涤荡灵魂愉悦。
音乐结束在个甜蜜优美、充满希望长音和弦里。
林出长长呼出口气,整个人都被音乐带来极端快感笼罩住,只觉得嘴唇发干。他向右侧靠去,把头枕在沈风来肩膀上,过很久才笑出声来,说:“感觉上次跟你PianoDuet(钢琴二重奏),已经是上辈子事情。”
沈风来说:“‘二手’联弹也是PianoDuet?”
只手,个声部,单部曲式。
无数记忆碎片从音符中漂浮而来,林出似乎看见无边秋色、呼啸风雪、漫天繁星,看见珍贵重逢、无声悲伤与彻骨欢愉。
是。林出静静地想道。
当然是他,只有他。
能轻而易举地用音乐说服自己,即便与维瓦尔第、勃拉姆斯这样伟大音乐大师相比,也不会显露出任何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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