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来不回应。
它盘旋在库克山顶附近,离他们很远地方。没过会儿,林出看见鲜艳降落伞在飞机下方竞相绽放,就像在雪山山巅开出美丽花朵样。
这刻,林出情不自禁地想起丹尼尔话——在万米高空上拥抱,定是件无与伦比浪漫事。
如果说之前他说想要跳伞还带有赌气成分,那现在真站在山脚仰望静静矗立山巅时候,他真发自内心地产生迫切想要从高空向下坠落渴望。
沈风来坐在他身边,原本直没有说话,这时候突然说句:“你再这抓着冰块不放,这辈子都别想弹李斯特。”
这下把林出说得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右手手心依然捏着那块冰晶,融化水顺着指缝滴落下来,把袖口都打湿。
林出得到让自己满意承诺,心情下子好起来。
他们运气不错,这天天气始终都是晴朗,能见度很高,徒步路线也显得不那困难。
其实为调整呼吸和耐力,林出直都有持续地有氧健身,体力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那天他们并没有休息就走到胡克步道尽头——那个遗世独立冰蓝色湖泊。
世界寂寥无声,又广袤无垠。群山另侧或许有高楼与灯火,只是人间烟火气却从未抵达这片山最深处地方。
两个人就坐在冰湖边上吃着冰凉三明治,嘴里食物都因为低温而没味道,只能囫囵果腹,还好有沈风来早就准备好,灌在保温杯里热巧克力。
林出愣下,眨眨眼睛,接着把冰块抛进湖水里。
沈风来叹口气站起来,也摘下手套,把林出手包裹进自己手掌心里,手指不断用力地揉擦着他指节。
“没事。没你想那严重,不是很冰。”林出说,“伦敦冬天那难熬,平时也没有直戴手套啊,没那矫情。”
沈风来没有说话,手上反而用上力道。顿时阵酸疼感觉传来,林出只好闭上嘴巴。
过会儿,林出轻声说:“沈风来?”
冰湖边缘经过千万年冲刷,处处都散落着宝石样冰晶,随便块都凝结着千万年时光。温凉日光映在上面,被折射千万次,映照出大片深浅不荧光,随着角度不断闪烁。
冰湖另侧就是壮观福克斯冰川。山被火山灰与皑皑白雪覆盖,冰川崎岖重叠,顺着山峦向远方无限延伸,完全融化在视线尽头天空里。
沈风来给林出杯子里添上热巧克力。林出觉得手套碍事,于是把它脱放到边,用手捧着杯子慢慢小口小口地喝。
他看着那些闪闪发光冰块,忍不住也做出所有游客都会做事情——选块特别晶莹剔透,举起来对着天空拍照。
就在这时,视野范围内似乎出现只很大鸟,它张开双翼划过天际,在苍蓝天空上停留很久。过很久,林出才意识到那并不是只鸟,而是架直升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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