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来抽张纸巾递给他,“没有什不应该。希望你可以开心些。”
林出没有伸手接,沈风来也没说什,把纸巾压在他杯子下面。
他们坐在靠近海滨位子上,两人都不说话时候,就能够听到海风和海浪声音,伴随着鸟类鸣叫,让人忍不住想要发呆,去想象深海景色,以及世界尽头纯白冰原。
就好像在浩瀚海洋面前,人类所有烦恼都渺小如尘埃,完全不值提。
不知过多久之后,沈风来从身上掏出打火机,咔嚓为自己点根烟。他姿态很放松,用左手夹着烟时候,骨节分明手指就,bao露在林出视
林出陡然间愣住,抬头朝他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笑还是想哭,只能勉强张张嘴,“应该说谢谢吗?”
“这是实话。只是,你是不是忘件事?”沈风来视线直落在林出脸上,继续说道,“你是举世瞩目演奏家,你拥有天赋优越乐感,以及精准音色控制。你只需要思考如何进入音乐,完美地把情绪融入进去。至于别人言论,都不应该影响到你,因为你已经比所有人都要优秀。不是吗?”
林出眼神闪烁下,反问道:“这个‘别人’——也包括你吗?”
沈风来点点头,“当然,包括在内。事实上,并不认为有资格指导你,尤其是在钢琴演奏上。”
沈风来没有回应林出这句话。
他拿起热水壶往林出面前杯子里倒水,说:“先喝点红茶吧,还是你想要喝点酒?”
林出摇摇头。沈风来态度平静,甚至可以说上十分温柔,可林出却觉得他有些生气。
于是林出闭闭眼睛,轻声问道:“是不是让你失望?”
“为什会这样想?”沈风来说。
这瞬间,林出心脏钝钝地牵动下,牵扯到胸腔都有些疼。
他看向沈风来,还想要追问些什,可他突然发现对方温柔目光是礼貌而疏远。
海风吹在身上感觉到阵阵凉意,脸上和身上热度都褪许多。林出突然意识到,在沈风来面前,他根本控制不自己情绪。
正是因为意识到这点,他理智告诉他不该继续下去。
林出偏过头。他知道自己眼睛定红。“对不起,是不是不应该跟你说这些?可实在不知道要跟谁说才好。”
“可能因为,”林出说道,“始终觉得你对是有所期待吧。”
说话时候,他眼睛直盯着桌角看,不愿意与沈风来对视。
他似乎听见沈风来笑下,接着回答道:“说过,你是最喜欢演奏家。直都是。”
沈风来把水壶放回桌上,将其中杯递给林出,然后才缓缓地说:“如果撇开《狩猎》不谈,说你那段主题和弦……这多年以来,今天这个版本是听过最完美,也是最惊艳个版本。”
“小出,”沈风来笑意没有变浅,“在看来,你确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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