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件衣服。他们如同世界尽头两座被遗弃孤岛,而他只决绝地奔向它去,要在岛屿沉没前,与它最后次相拥。
当梁瑄气喘吁吁地赶到仓库门口,却看见原先蒙着保护罩模特衣架已经没,那个位置空落落扎眼,仿佛在嘲笑他无能为力和为时已晚。
他不顾切地抓着在旁打扫清洁工,用带着颤声音问他:“这件衣服呢?”
清洁工被那人脸上仓皇和泪光吓跳:“小伙子,年纪轻轻,哭什啊?”
“这件咳咳衣服呢?”
“是。”
秘书握着电话,看着慢吞吞从他面前走过梁瑄,颇有些气恼,看不过去,故意大声地打着电话:“帮把设计部‘新品’样衣好好地送走,赶紧扔出去祸害别人。”
梁瑄淡然地进电梯,在门关上瞬间,卸力道,重重地跌在电梯冰凉扶手上,撑不住似深深垂下头。
“要被卖吗?”
梁瑄想起那件顾绣梅花明式连衣裙,心窝因为不舍而隐隐作痛,像是所有丝线缠在心脏处,点点割得血肉模糊。
办公室门被重重甩上,室内安静得让人心烦意乱。
沈珩扯松领带,转正座椅,整个人脱力地靠在办公椅背上。
办公桌角那摊零碎杂物还搁在原地,仿佛是梁瑄留下嘲讽他凭证。
沈珩慢慢抬手,件件地将那些杂物收进抽屉里,仔细地摆整齐。只是面对着这片狼藉,他还是忍不住会想,梁瑄究竟拿走什贵重东西。
到底是什,比他要好,好到梁瑄可以随便丢下他,自顾自地、头也不回地走。
梁瑄捂着唇咳嗽,唇边隐有鲜红,清洁工又被吓得心惊胆战,以为他是来碰瓷:“这位先生,什都不知道”
梁瑄死死咬着唇,转而向着楼大堂飞奔而去。
此刻,大堂也在进行着场拉锯战。
许清抱着纸箱子垂头丧气地坐着,却看见那件设计部宝贝被人扯来扯去,平时大家连碰都舍不得碰,此刻无数人
梁瑄又觉得自己可笑。
明明说好要放下,说好要潇洒地走,可最后,却为件衣服而心疼到站不直。
“就看眼。”
梁瑄慢慢直起腰,轻轻按仓库所在楼层键。
电梯门缓缓开,梁瑄犹豫地迈出脚步,在狭长走廊里,越走越快,最后,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
桌上内线电话响起,沈珩锁着眉头接起:“什事?”
“总经理,那家小公司又来,说希望拿到明年国风系列部分销售权,不需要独家销售,也不奢求参与制作,只想”
“给他们吧。”
沈珩声音疲惫低哑,秘书像是没听清似,又战战兢兢地反问遍:“总经理,您说您说什?”
“如果此事属实,嘉和恐怕早就在筹备这个项目,们新品发布在时间上质量上都落下乘。不如蜥蜴断尾,重头再来。至于顾绣非遗那边,会亲自上门致歉并提出第二套解决方案,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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