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忍不住,还
他见过沈珩彻夜不眠工作,见过他借着醉酒红眼眶,也见过他利用出差之便,到处辗转服装秀身影。
他本来不必非要选择服装设计公司,以他能力,其实更适合金融投资行业,这也是岑有山看上他原因之。
可他仿佛在这汪深潭里扎根,用所有力气,在这片不熟悉领域生根发芽,拼死长成繁盛修茂大树,撑起片如盖绿荫,只为给个不回家人展把遮雨伞,给丢下他人留道回家门。
造化弄人啊。
祁寒摆摆手,不想再说。
“最后。”他顿顿,冷硬语气放得很轻,“请别告诉沈珩这件事。”
祁寒眉峰紧皱。
“就算不告诉他,他难道自己不会去查?”
“那是以后事。等沈珩察觉到,或许已经”梁瑄顿顿,半阖眼眸带抹笑,甚至有些卸下重担慵懒,“反正,可以替沈珩做这个中间人,证据来找,华清要下手,也冲着来。你有没有紧急联系电话什?给个。”
祁寒脸上表情言难尽:“梁瑄,你怎比沈珩还要儿戏?自己命点也不在乎?该说你们两口子是近朱者赤凛然大义,还是近墨者黑吊儿郎当?”
,既然你知道华清案子,你就知道沈珩他现在有多危险。”祁寒压低声音,严肃道,“别添乱,等沈珩回来,们整理好资料,就把证据移交出去。只是,就算费尽力气破解物证,人证还是难得。”
许久,梁瑄沉口气,似是做个重要决定。
“可以帮你们,但对应,也需要回报。”
祁寒坐直身体,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保证母亲安全。她现在还在ICU,等到转出普通病房后,她肯定还会被那群人盯上,需要警方保证她安全。”
死生之苦无可幸免,能少折磨个,就少个吧。
梁瑄见他答应,便也松口气。
他起身告辞,祁寒出门送他。
梁瑄渐行渐远,在日光下,单薄背影逐渐被晕染得浅淡,像是融入浓雾中株水墨青藤,墨痕渐散,只余空白影子。
“梁瑄!沈珩三天后就回来!”
梁瑄极缓慢地闭上眼,轻轻靠在沙发座椅上,过很久,久到祁寒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道喑哑虚弱声音从他浅白色唇缝间泄露出来。
“祁律师,你是不是忘,是个要死人?”
祁寒瞳孔颤,想要说什,却被梁瑄抬手阻止。
“你是沈珩最好朋友,想来,你也不希望他受伤,不是吗?”梁瑄微微张开眼,眼眶微红,“你该知道,这七年,他是怎过来。你希望,他余生也这样过?”
祁寒沉默不语。
“会尽力。”
梁瑄点头,接着抬眼看着祁寒:“之后被起诉,能救父亲就救,救不就算。”
祁寒略显诧异。
“你们家不是”
梁瑄不想再谈过去事,同情眼神和施舍安慰,他都受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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