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君备七八个酒坛,除凤栖花酒,还打算酿点旁。他洗好果子,青十九就在边上偷吃,边指导他怎酿凤栖花酒。
待酒坛口子都封好,天也黑。
青十九在旁掌灯,灵山君将酒坛放入树下挖好坑中。
“待酒好,可以分你杯,你酒量不好,不可贪杯。”
树叶在风中簌簌响。
青十九心里又冒出个旁念头。他想,不离开云中也行,只要来求灵山君庇佑,孔雀府拿他毫无办法。
可那时,灵山君真会搭理他?到那时什真相都,bao露,灵山君知晓腔真心错付人,怕是再也不愿见他。
身侧传来动静,青十九回神,看向来人。
灵山君戴着斗笠,大概是出汗,缕乌发贴在颊边。他手提着篓,掏出颗青白果子递给青十九:“福寿果熟,可以酿酒。”
他竟还惦记着凤栖花酒。
子咕噜噜转圈,很快又阖上。他心中带着种奇怪心满意足睡着。
两人并两只泥娃娃过几日,因着没人烦扰,青十九作息渐渐懒,今天睁眼,又是日上三竿。
他起得晚,灵山君就在灶里温着饭食。青十九吃完,想收拾碗筷,被跟在身边泥娃娃抢先。
日头正好,洋洋洒洒下地暖意,青十九坐在桌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掌心茧。
都说由俭入奢易。他心想,在灵山待个三月,这些成年老茧指不定就养没。
灯下看美人,人美三分。
青十九看见灵山君仰起脸,同他讲话,烛火柔和面庞棱角,灵山君眉梢唇角皆是温柔。
“……好。”
青十九仓皇地挪开眼,心口跳得厉害。
青十九捧着那颗福寿果,轻声道:“会酿凤栖花酒。”
灵山君揉把他头:“那好,就劳夫人在侧指导。”
青十九抿住笑意。灵山君总爱顺手亲昵,他被揉惯,竟也不如刚开始那样动不动就红耳根热脸。
真是脸皮厚。
青十九暗自唾弃自己。
他这几日当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灵山君将切都打理妥当,每日饭食都不带重样,会记着他忌口与喜好。青十九从来没过过这种日子,心底隐隐惶恐。灵山君是真把他当孔泠,当夫人对待。
可自己只是个李鬼。
青十九不是孔泠,不是在锦绣堆里长大孔雀府小公子,他只是孔雀府个被弃掉仆役,得孔泠青眼,才有机会上灵山。他本是要在小春庄蹉跎辈子。
至多在灵山待三个月,孔泠信来,他不走也得走。否则迟早,bao露。
孔泠承诺他想留在云中或是离开,都不会有人拦得住。但此事,青十九只能离开。届时孔雀府知晓此事,必定不会放过他,要活下去,只能离开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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