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总爱意气用事,想法天真烂漫。季横爬起来,手掌压在碎片之上,赤红着双眼。
“你最好弄死,不然定还会去!”
他想回去找个人,跟他道歉,喂他颗糖,许皎白那容易心软定会原谅他。
老爷子果然,bao怒,皮鞋踩在碎玻璃上:“你以为愿意收留你?!要不是你妈死之前打电话哭着求,你以为会主动去找你?!”
季横总能梦到那个女人,她在梦里哭着哀嚎着叫他去死,好像真要拖他入地狱。
季横私自跑到另外个城市,只为去见个男孩子。
这件事闹很大,老爷子发怒派人去找季横,不小心惊动季横生父。季正军这才知道老爷子收留自己私生子。
季横被抓到时候本可以大声呼救,想想又觉得算吧,不想许皎白看到自己这狼狈。
他是来道歉,不是让那个小傻子更加担心。
回到老爷子住处,他第次见到姜彩总是念叨那家人。
横手指轻轻按在许皎白唇上,眼神晦涩,闷热教室,吊扇在头顶卷起热风,“高三你去集训,曾经偷偷去找过你。”
过去秘密被揭开角。
季横后来为什会转学?
许皎白也偷偷想过无数次,他怎能不发言就走。
“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去哪儿,应该是听从爷爷安排上个大学,毕业后找份和季家完全无关工作……所以想们也不是必须要走到当初那个局面。”
在长久以往噩梦里,他渐渐记不清她温柔时候模样。
她真温柔过吗?
季正军模样还算可以,五十多岁还是人模狗样,季夫人打扮富贵,看他眼神像看垃圾,季淮就差强人意点,圆脸、大肚子,个子还不高,副敦厚相,和自己母亲站在块都看不出年龄差。
老爷子当着这家人面给他脚,又重又狠,直接把季横踹在玻璃门上。血和碎片块摔碎掉落在地,季横倒在碎玻璃里半天缓不过来。
老爷子说他是养不熟狗,不知道感恩,这种时候瞎跑出去,看来是不想上学。
高三那年季横所有成绩都很优异,考试从来都排在前五名。
但他什都没说,没为自己辩解,忽然觉得不然就到这里吧,不管前途和未来,他想回去,回到那间潮湿阴暗房子里,每天做噩梦也没关系,他不想任人摆布,不想这样喘不过气活着。
“去找你是想道歉,把事情说清楚,但是没能见到你就被爷爷拦下。”
画室般不会放陌生人进去,季横到那天孟媛正好也去看望许皎白。
他站在布满藤蔓和爬山虎栏杆外,看着许皎白接过母亲送来零食,少年眉眼依旧浅淡,笨拙地接过去,冲着母亲笑下。他笑,眼底冷漠全然化开,是漾在湖泊里春,含苞待放花朵。
季横没来得及道歉就被老爷子逮回去。
老爷子果然找人盯着他。季横早就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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