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横把伞微微偏开,雨落在两个人身上,许皎白睫毛轻颤抚过他脸颊。
少年嘴唇看起来很软,像棉花糖样甜,季横虽然不爱吃甜食却想要尝尝许皎白,想知道他是什味道。
他们挨得很近,季横低头吻他。
青涩温柔只属于少年之间吻。
许皎白睁大眼睛,耳边那些虚假嘲笑声散去,仅剩下哗啦哗啦雨声,淋在头顶也浇灌在心里。
他想季横或许猜到。
“是想那样吗?”季横说。
许皎白觉得不能呼吸。
季横不该这逼问他。
他又想缩回角落里。
季横没想他这痛快,想想许皎白性格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事,失笑摇摇头,“那走吧,送你到画室。”
伞不小但毕竟是两个男生,个子都不矮,打把伞有点勉强。
走出去没多远,两个人肩膀都有点湿,季横无所谓淋不淋雨却怕淋到许皎白,把两个人距离拉近,贴到起,温度合在块,好好个清凉雨天凭白生出几分灼热。
伞是蓝色撑在头顶仿佛还是晴天,许皎白盯着伞边缘,努力忽视肩膀传来热度。
“为什画?”走着走着季横突然出声,他不爱把疑问藏在心里,上次是个意外,之后他也想很久。
午下雨。
这个夏天里最大场雨,来得迅疾且突然。
管向童闭着眼派深情唱:“你害怕大雨吗~~~”声音拐着弯传在教室里,大家都嚷嚷着叫他闭嘴。
他又嘿嘿笑着,“下雨好啊,下雨凉快。”
他是最能活跃气氛人。
分开时谁也没说话,季横回过神掩下眼底错愕和慌乱,不自在地咳声,低下头,耳朵红得不正常,把头撇向边不去看许皎白,“走吧,再不走你要迟到,送你回画室,回家还得给妈做饭。”
话都变啰嗦。
许皎白则完全处于震惊中,仅凭本能跟着季横走,伞又落回他头顶,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上,季横视线落于许皎白过于脆弱神情、颤抖眼睫,以及那小瓣淡色唇。
而许皎白视线里,半是蔚蓝伞,半是阴霾天。
他忘不这天。
令他之后耿耿于怀好多年。
气温明明是凉爽,呼吸却黏稠交缠在起。
这次许皎白听清楚,直接立在原地。
季横多往前走步,伞随之移开,许皎白眼前又是片灰蒙蒙天。见许皎白停下,他又退回来,蓝色遮在许皎白头顶。季横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着他。
雨还在下,这条小道很少有人走,多是学生抄这样近路。
季横又开口:“为什画册整整本画都是?”
许皎白睫毛轻颤,因为紧张因为害怕,手指都跟着发抖,上次有这样情绪还是在初中,卫生间狭窄隔间里。
放学后雨还在下,季横来教室找许皎白。
季横问:“带伞吗?”
许皎白:“没。”
“带,你求求,咱俩打把。”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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