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像个鬼魂卧在沙发角落里,穿着黑长袖手里捧着杯水,“今天回来得挺早。”她起身揉揉头发,水放在茶几上,
“没想哭。”
“是吗?看着像要哭。”季横侧头端详,又轻轻说,“知道。”
许皎白更加抖。
季横不再问他到底喜欢谁,松开手,“走吧,你会儿还要上课。”
许皎白要溺死在这片空气中,迈开步子稀里糊涂跟着季横走。
“……不……”
声音太小,季横没听清,低头凑近,耳朵贴到许皎白嘴边。
“……不喜欢女生。”
天空抖落下雨滴,湿黏空气里,少年睫毛微微颤着,紧张又不安,他不该说,不该闹情绪。
他们会无法收场。
许皎白:“没有。”
季横本来还没怎在意,不管是谁,按照许皎白性格都不会主动告白,这下却在意不得,“干嘛和撒谎?”
许皎白低头,季横却强硬地抬起他下巴,说出话却像撒娇,“就说说看,又不会告诉别人。”
“不……没有。”许皎白想退开,眼神带着慌乱,难得情绪起伏这大,看着怪可怜。
季横不放开他,转为抓着手腕,声音压在喉咙里,低沉,“不说不放你走。”
“许皎白。”
“嗯?”
雨落在头发和衣服上,将许皎白轮廓晕染模糊,朦朦胧胧。
“你是不是……”季横停停,“有喜欢人?”
许皎白吓跳,是被发现?没有吧,看季横反应也不像。
到该分开地方,季横见他不在状态,提醒道:“回神,给好好走路,明天让看见你完好无损来学校。”
“哦。”
季横抬手想摸摸他头,想到什又收回去,递给他颗糖,这次没有喂,糖果落在许皎白手心。
“那走。”
小胡同里仍然有人在抽烟,湿润泥土和尼古丁混合,季横把门打开,屋子里也是潮湿片,风扇吹出闷热风。
季横离得还是好近,许皎白不断轻颤睫毛蹭着他脸颊,平添痒意。
雨遮下切情绪,包括那份说不出口喜欢。
“唔。”季横只愕然片刻,发出个单音。
许皎白吓得抖。
“不许哭。”季横说。
雨好像又下大点,润在肩头,布料变得透明。
许皎白也着急,眉毛皱起来,冰冷冷表情,季横却在里面窥到无措,他稍稍松点手,不再紧勒着他。
许皎白有点委屈,平时不会出现这种情绪,大概被季横惯坏,心口酸涩,他只是想偷偷喜欢个人怎这难啊。
偷偷也不行。
委屈。
季横却在他反应中得到答案。
“还真是?听你今天中午说话就有点猜到……”
季横目光落在许皎白身上,“是谁?”
许皎白不说。
“不能告诉吗?”季横说着,“实在猜不出。”猜不到许皎白会喜欢谁,毕竟他在学校也没有特别亲近女生,会是校外人吗?更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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