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横说:“你醉。”根本没人在意他们过得如何,他生父不会在意,他同父异母哥哥更不会在意。在他们眼里姜彩和他大概就是垃圾,谁会在意垃圾最后被回收到哪里?
只有姜彩拼命在意。
女人又难过起来,呜呜咽咽地哭,说自己没喝多。季横回屋拿条薄被给女人盖上,女人笑起来,“还是儿子对好。”
空气里是烟灰和酒臭味,火烧般灌进口鼻,污浊腐烂。
季横早就习惯。
“咱俩在这儿也住将近十来年,这破烂楼房,房东前几天又跟说要涨价……”姜彩蜷缩在沙发上头发更乱,“在城南相个房子,比这里小点,租金也便宜点。”
季横明白。
“什时候搬?”
“这爽快?就最近吧,你先把东西收拾收拾。”
“好。”
季横到家时姜彩正在喝水,看样子很平静并没有喝多只是眼眶微微泛红,头发有些乱,随意瘫在沙发上,只脚踩着茶几。
季横想到许皎白母亲,做饭很有家味道,温温和和,笑容也温暖。姜彩不会做饭,双手生得纤细修长,会弹吉他也会用两指夹着根烟细细抽。她在酒吧做服务员,偶尔老板心情好也让她上去唱歌,嗓子微微哑,偶尔也闪现颓然美感,有故事诉说。
“又怎叫回来?”这个时间还早,姜彩不应该这早回来。
姜彩问:“你干嘛去?”
“在同学家吃饭。”
老实在家呆着吧。”
许皎白没有坚持,但是站在玄关想想说:“季横。”
“嗯?”
许皎白改口:“。”
季横呼出口气,“嗯。”
周大早季横在楼道口看到江稍,“等人?”
江稍点头。
季横朝后看眼对面紧闭大门笑,“那行,你慢慢等,先走。”
中午
“季横。”姜彩忽然叫住他,声音不大,“你怨不怨妈妈啊?”
季横:“你别多想。”
姜彩点点头伸手够茶几上水杯,“知道、知道。你得好好学啊,你妈除你什都没有,你再考不好再不努力,该怎办,你考个第出来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看看,姜彩儿子……可不比你那个大饼脸大哥差。”
“你喝醉。”
“没喝酒。”
姜彩有些意外:“同学?哪个?”
“说你也不认识。”
姜彩嗤笑声,“你这难相处还有人愿意和你当朋友?”
季横在家话很少,现在也言不发看着姜彩。
“那得好好谢谢人家啊,不嫌弃儿子。”姜彩又喝口水把杯子放下,“有点事呢想和你说。”
许皎白伸手扯住他衣摆,季横愣愣随即笑起来,“你担心啊?”
许皎白突然有点恨自己嘴笨,季横可以说大堆话来安慰他,他却什也做不到。
“妈喝多,回家看看,到家给你打电话。”
许皎白只好松开手,挥挥说:“再见。”
季横忍不住揉揉他脑袋,“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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