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北方人,听这话乐得不行,拉着调子调侃道:“你可拉倒吧,再晚送来会儿他血肿都得消。”
见宋柔还不放心地皱着眉,医生啧声:“除你家,镇上每天都有宝宝把额头磕出这样包。见得太多,放心吧。”
他说着从笔筒里抽出支签字笔,揭开笔盖在纸上划拉几下,“这样吧,给他开点气雾剂,这样消肿会快些。至于嘴上”
医生抬起头看着两人,时间有点抑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幅度。
“小情侣啵啵时候还是要克制些。多久没见给人啃成那样?”
诊所里很暖和。这个时段来拿药人不少,外面带进来冰雪在大厅PVC地板上化开成水,再被往来鞋底踩成块块泥污。
两个人跟着导诊牌在收费窗口挂急诊。
再过十多分钟就是午休时间,急诊室现在正空闲。坐在椅子上男医生头戴粉色猫耳耳机,手上穿着颜色鲜艳毛线露趾手套,持着个Switch搓得正火热。
直到两个人走到诊台面前,医生才意识到来病人。
他讪讪笑,伸手把耳机扒拉到脖子上挂住,那个背面壳子上印有粉色贴纸Switch被他放到边。
童域碰碰自己头,隐约摸到额角那里鼓起个包。
“别揉。”宋柔伸手去轻轻捏住童域手腕,带着点发抖后余韵,哑声说:“们去镇上医院看看。”
“不用,”
童域还晕着,他迟钝地摇头,蜷在雪地腿挪动下,作势要起身。“也没流血。”
宋柔言不发地扶童域站起来,又转身在个购物袋里翻找出小袋散装什锦糖果。
童域听见旁边那人模糊地低笑声,脸都要绿。他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急着要跟医生解释:“不是,不是,”
话刚起个头,门外走廊传来阵急促脚步声。
位年轻女护士从外面打开门。“抱歉打扰下。”
女护士气喘吁吁,对坐诊医生急促道:“刚抬来几个滑雪连环追尾,休克。您得来看看。”
男医生闻言脸色变,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边麻利地脱着手上毛线手
男医生仔细看完童域额头,开口问道:“冰敷过?”
宋柔颔首。“没太久,怕冻伤。”
医生嗯声,随口夸奖:“非常及时。”
“24小时内继续局部冰敷,冰袋记得要用毛巾包住。”
宋柔继续问:“用不用拍个CT?“
解开袋子把里面糖果倒出来,往塑料袋子里抓几团雪,隔着袋子把雪捏紧,变成块致密冰。
他把那块冰轻轻地贴在童域额头上肿胀位置。
童域被冰得打个激灵,缩头要躲开,宋柔只好无奈地出声哄道:“乖点,先拿这个冰敷。”
接着宋柔又把那四个袋子挪到山道边路灯下,“东西放这里,们回镇上去。”
镇上家小型私人医院开在百货商店和咖啡厅中间。规模小,用诊所来形容它或许会更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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