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冰凉手伸进他衣领。指骨用力,那双手把缩在衣领里下巴抬起来。他鲜血淋漓还冒着热气嘴唇,bao露在冰冷空气中。
宋柔生气吗?
他肯定生气。童域快乐地想,宋柔最恨他这样,他只要发疯,宋柔就定会生气。他更加用力地用牙齿去挤压下唇,因为这样会流出更多血。宋柔说不定转身就走。
“松口。”宋柔语气冷下来。
童域咬紧牙关,摇着头要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童域半张脸埋在衣领里,继续说:“认识这多年,要能在起早就在起。”
他不明白,他们为什还要谈这个。这多年都过去,他们为什还在谈这个?
六年过去,十二年也过去,他和宋柔好像还是停留在原地样,现在居然还在想要不要在起。这实在是太不合理。
十二年都够些人走过段完整锡婚,他们如果能在起,早就在起。他都明白道理,宋柔为什不明白?
那个时候山上雪雾向下蔓延,平地,灌木,榉树都被无声地侵吞着。视野里白茫茫片,像即将要走进混沌无尽深渊。
人在北京时候已经习惯大雪天不打伞,只是南方湿雪说到底还是雨变。
宋柔头发距离重新染黑已经有阵,现在在室外自然光下能看出褪成栗黄色。他潦草地用皮筋扎成个丸子头,低下头时候露出截雪白后颈。
“挪威雪也是白色。”
童域听完脸色变,把下巴往围巾里揣就要转身。宋柔伸手扣住他戴长手套还是细细手腕,稍稍使力把他拉回来。
“那年挪威是所有人起去,摄影师和工作团队也去。”
宋柔却直接伸出手指去撬他牙齿。食指强行从上牙齿线和下唇之间穿进去,童域感受到股新鲜血液又在口腔里汩涌。
他咬伤宋柔。
童域松开牙齿,猛地把宋柔推开,结果自己重心不稳又头栽倒在地。
宋柔
童域心情下子变得很糟糕。
他想自己明明已经说过那多次,不要再提,宋柔为什不听?这次自己明明是想来仙岭躲着把画画完,然后再也不要和宋柔见面。宋柔为什还要跟着过来?
童域在混乱中咬破自己下唇,他总是这样。与其埋怨宋柔紧追不放,他更痛恨自己心软。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给自己些立竿见影惩罚,他总是需要这样来保持平衡。
童域也深知宋柔讨厌他这样。
“在做什?”
宋柔低着头看他,露出眼睛里带笑意。“拍照那天也不是情人节。”
“情人节不是和谁都能过。”
童域扭扭手腕从宋柔手中挣脱出来,他站到路边棵银装素裹云杉下面,揪着衣领低下头喘口气。
他那时心脏难受,微弯着腰,手心撑半在膝盖上,喘热气把滑腻羽绒服衣领洇湿块。
过阵他才背对着宋柔淡淡地开口:“不是因为梦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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