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震,眼里顷刻间就有泪光:
“最后……东西……?可他什都没有留给……该怎办……”
韶波眼眶发热,心酸得说不出话。
过许久,祁宴黯然道:
“改个吧,否则你无法在京城生存,万被人知晓你身份,恐怕会对你有害……韶波……意为像湖水样韶丽波光,暮春美景,风云韶丽,春日湖面仿若雾气缭绕碧玉,不如……你就叫绕碧吧……”
角落里,烛光照不到地方,祁宴正出神地望着前方,双眼迷蒙,没有焦距。
韶波腾地坐起来,随即感到阵猛烈眩晕,她捂着额头,忍着想要干呕感觉,慢慢躺回去。
祁宴转动眼珠,将目光移到她脸上:
“……你醒?你衣服是这里绣女换,和无关……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绣坊主人答应教你绣工,待你学得技之长,便能养活自己。”
韶波咽下胃里泛出酸水,恨声道:
“小少爷呢……?把小少爷……还给……”
祁宴握住刀身,抵在心口:
“动手吧韶波,不瞒你说,心是在太痛,不如就送给你吧。”
韶波明明是在使劲,她感觉她下好大力气,可柴刀就是松松抵在祁宴衣服上,不往前进哪怕寸。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她脱力。
回,退开。”
祁回不肯:“大人,您快回去躺着!你身体——!”
祁宴走出几步,推开祁回:
“说,退下。”
祁回咬着牙,堪堪退半步。
七年后,绣坊内,韶波对夏薰说:
“这便是绕碧这个名字来历。”
“很好听。”夏薰扶正她发上歪斜步摇,温柔地说:“很好听,这样名字才配得上你。”
韶波呢喃道:
“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是祁宴取,可又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与您为取名韶波本意有关
“不用你……做好人!”
祁宴好像没有听见,他眼神在黑暗中显得空洞无比:
“你以后也不能叫韶波,需得改个名字。”
韶波回道:
“绝不可能!这个名字是小少爷给起!是他留给最后东西!”
眼前蓦地黑,她再也举不动刀,柴刀“哐啷”掉在地上,她往前倒,摔在祁宴身上。
祁宴病弱身体撑不住她,两人栽倒在地,同陷入昏睡。
等韶波睁开眼睛,目之所及已不是祁宴小院,她支起上半身,朝周围看看。
她身处间装饰绮丽房内,原本破烂衣物,已经换成新。
房中只点根蜡烛,光线昏暗。
韶波步步,走到祁宴面前,眼下他们距离之近,只要韶波用力挥,尺长柴刀就能砍伤祁宴脖子。
但她太虚弱,她像濒死老牛样喘着粗气,没力气挥刀。
她榨干最后点意志,摇摇晃晃地举起刀,往下划。
刀锋没有伤及祁宴,只是软绵绵落在他肩头。
韶波保持着这样姿势,气喘吁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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