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还想再问几句,他立刻下逐客令:
“本官公务繁忙,闲杂人等还不快快退出公堂!”
夏薰顿顿,摸摸鼻子,转身出去。
院中,大槐树上,蹲着个黑色活物。
期初,夏薰以为是黑猫,仔细看几眼,才发现是只硕大乌鸦。
夏薰就跟看不见似,还上赶着主动去找他。
“储大人,有件事想请教您。”
储安裕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嗤道:
“与本官说话,如此没有礼数吗?”
夏薰向他深深行个礼,再次开口:
他没有栽倒在地,也没有倒进祁回怀里。
是夏薰上前步,接住他。
浓重药味包裹着夏薰,钻进他鼻腔,祁宴衣服下,是副瘦削病骨,他凌厉骨架,咯得夏薰手臂发疼。
他侧脸贴着夏薰脸颊,他在夏薰肩头沉沉睡去,点都不在意,就是面前这个人刺伤他。
夏薰眼睫跳动,他侧过头,在所有人都看不见地方,轻颤着呼出口热气。
他伤得那重,脚步无比虚浮,要把全身重量压在祁回身上,才能勉强行走。
他见到夏薰,满脸焦急,着实无力说话,用力去拍祁回手。
祁回忙说:
“储大人,家主人命令,请您即刻放这位公子出来。”
储安裕不满地“啧”声,对看守命令道:
皮肤紧紧包裹着他指骨,每根手指都细瘦无比,瞧着很是吓人。
夏薰攥起拳头,又慢慢松开,手上伤疤伴随他多年,他早已习惯它们存在。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他以为脂归回来,头也不回地说:
“不是让你走吗?还来干什?”
但脚步声不停歇。
他愣,摸出鸟哨,试探性地
“储大人,在下有事不明,还望大人赐教。”
储安裕不耐烦:“何事?!”
夏薰问:“您抓到弓箭手里,可有胡人?”
储安裕头拧:
“没有!”
祁宴再度陷入昏睡。
睡眠是他用来疗愈伤势方法,天之中,他几乎没有醒来时候。
大夫叮嘱,祁宴需要休息,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他,就连夏薰也被他赶出房间。
每日只有脂归给他喂药时候,夏薰才有机会见到他。
储安裕看夏薰总是不顺眼,又拿他没办法,每次遇到他,都不给他好脸色。
“把他放!”
门上锁链刚松,他就摆脱祁回搀扶,自己扶着围栏,迈进牢房。
多年前,他没有将夏薰从大理寺诏狱里救出来。
如今,他强忍疼痛,路走到这里,就是为亲眼确认夏薰安全,亲自把他带出来。
见到夏薰毫发无伤,支撑他那口气立刻松,他眼睛闭,安心地晕过去。
夏薰听着,好像来不只人,前前后后,少说有四五个。
他想,也许是储安裕终于来审他。
他慢慢悠悠站起来,拍拍身上灰,转身看向牢房外。
刚回头,就定住。
外面不只有储安裕,还有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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