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只手都被扇柄磨出满手水泡,由于不停扇动纸扇,他手腕肌肉僵硬无比,只能保持伸直
夏薰终于满意。
祁宴扇着风,用衣袖擦掉他脸上汗与泪,可他袖子也是湿,淋上雨水还没有干透,他动作只是增加夏薰面上水痕。
夏薰举起被角,蹭蹭自己脸,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他又痛又累,想要睡觉。
入睡前,他半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
“怎样才能不痛呢?”
夏薰想想,说:
“你帮吹吹,吹吹就好。”
祁宴连忙对着他左手,连吹好几口气:
“现在呢?”
他压下心中对夏形疯狂痛恨,用最温柔语气,立下最狠戾誓言: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是世上最乖孩子,你身边每个人都应该爱你。会保护你,只要活着,没有人再敢伤害你,你不会再见到夏形,他再也不能对你做任何事,所有伤害过你人,都会让他们灰飞烟灭。”
夏薰似懂非懂,吸着鼻涕问:
“夏形怎……?”
他眨眼,就有大串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水,他眼睛红肿,脸因为受伤和哭泣,也肿圈。
他表情没有怨恨,只有浓浓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会遭到这样对待。
“做错什吗?明明……什都没做……”
祁宴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如果不这样做,夏薰就要看到他眼泪。
祁宴流泪。
“……你会直在吗?”
祁宴吻吻他额角:
“永远。”
那天晚上,祁宴就跪在床边脚踏上,给夏薰扇夜风。
第二日清晨,天亮以后,祁回进来时,夏薰仍在昏睡,而祁宴还维持着昨夜姿势。
夏薰扁着嘴,不满地嘟囔:“纱布太厚,都感觉不到……”
祁宴四下看看,突然想到什,他小心翼翼把夏薰放倒在床上,暂时离开他身边,走到五斗柜前,翻找通,找出面纸扇。
他重新回到床前,跪在夏薰身侧,举起扇子,对着他手轻轻扇风。
他不敢太用力,害怕风太大,又会弄疼夏薰。
细微凉风透过纱布,吹到夏薰伤处,缓解烧灼般痛感。
祁宴接住他眼泪,捂在手心:
“你什都不用管,只要把伤养好,睡吧,睡觉醒来,伤就好。”
夏薰没有依言躺下,他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说:
“可是手很疼……睡不着。”
祁宴心疼地问:
在夏薰看不到地方,祁宴喉头不停鼓动,胸腔里传来疼痛让他无法开口说话,他不得不通过生硬吞咽,来抵御布满整个胸膛钝痛。
他愤恨地想,方才怎能让夏形死得那痛快?
牵机算什,全身痉挛、头脚相抵、窒息而亡又算什?
他不该这快杀掉他,他应该禀明陛下,让夏形受凌迟而死。
过好会儿,调整好表情以后,他用肩膀蹭掉脸上泪水,再次将夏薰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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