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低低笑:“你就当是胡言乱语吧……那个时候,你伤得很重……”
夏薰烧伤很重。
七年前,祁宴将他背回家中,请来大夫也是这样说。
夏薰手指皮肉都剥离,上药时,
夏薰眼睫颤动,居然没有抗拒。
祁宴保持着俯身姿势,低声问:“你之前不是问,夏形是怎死?今天,可以原原本本告诉你。”
夏薰摇摇头:
“不必,已经不想知道。”
祁宴抬起头,坚定地说:
夏薰喝光壶茶,终于肯把茶杯放到桌上,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连喝是什茶叶,都没尝出来。
祁宴视线很自然地,投向夏薰手。
看会儿,祁宴忽然问:
“过这多年,你手还是没有恢复。”
夏薰怔,手指不自觉蜷缩在起。
他太紧张。
祁宴那般敏锐,夏薰明白,他只要说错个字,就会被他看出端倪。
他知道,他应该表现得和往常样。
可他做不到。
他不清楚夫蒙檀查究竟要引出何等事端,才能趁乱将他带走。
桐昌茶室位置隐蔽,藏身在云山阴面山坳里,路上崎岖不平,马车走得极为颠簸。
祁宴今日与往常不同,全身都散发着温柔气息,甚至没有问夏薰,他明明刚来庆州,又是从何得知,深山里有这样处偏僻茶室。
天色渐渐晚,茶室中为数不多客人,也在陆续离去。
待小二将几人引至雅间,他们就成这里仅有客人。
雅间风景极佳,打开窗户,能看到满园竹林,屋后还有面湖泊。
“必须要告诉你,否则,怕没有机会——”
夏薰猛地震:“你什意思?”
难道祁宴察觉?
不可能,如果他发现,怎会让祁回离开?
那他……
祁宴将手插入他掌心,将他整个手掌轻轻摊平,用自己拇指在夏薰指缝间轻柔抚摸。
夏薰左手伤痕累累,道道疤痕狰狞可怖,五根手指细瘦无比,要比右手细上大圈。
这些都是当年那场烧伤留下结果。
夏薰想要抽出手,被祁宴紧紧抓住。
祁宴俯下身,用脸颊贴贴他手心。
他在心中责备自己,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多问几句,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样,焦急地等在这里。
祁宴绕着雅间转圈,踱步回来,命令祁回和脂归都退下去。
临走前,脂归深深看夏薰眼,夏薰于是知道,她要趁机离开。
祁宴毫无所察,在两人走后,慢慢坐到夏薰对面。
见夏薰喝茶如同牛饮,他也不拦,手撑着下巴,定定地望着他。
湖水面积相当大,看就不是人工开凿,而是天然形成。
祁宴都不由赞叹:
“能在此处设下座茶室,可谓占尽最好景色。”
夏薰没有心情欣赏美景,眼下就是把全天下最美风景送到他面前,他也无心去看。
他不言不语,杯又杯,不停喝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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