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回幽幽开口:
“恕祁回直言,大人这次发病,全都是因为您缘故,于情于理,都请您暂留片刻。”
夏薰放弃般叹口气,往椅子上重重坐。
“说不过你,留下就留下,他睁眼就走,谁也别想拦。”
炷香时间后,大夫取下银针,体验状况已然稳定,他准备离去。
祁回又说:
“自从大人生病,府里常年就备着各种药材,大夫开方子,都不用去药铺取药,厨房直接就能煎。”
夏薰站起来:
“既如此,你就好好照顾他吧。”
祁回不让他走。
银针入体,祁宴气色很快好转,嘴唇不再发紫,但意识仍未苏醒。
大夫龙飞凤舞写下药方,交给下人。
夏薰站在旁边,冷着脸问祁回:
“你家大人这是怎?”
祁回低声答:
祁宴不让他说,撑在地,想要站起来:
“不需要可怜……也不需要你同情……”
他呼吸不畅,几句话便费尽全力:
“你走吧……”
他手软,眼睛闭,重重栽倒在地,头上玉冠都被撞歪,几缕发丝掉落下来,垂在他眉宇间。
抓着胸前衣服,半跪在地。
他艰难呼吸着,表情十分痛苦,虚弱地靠在祁回怀里,额头上都是冷汗。
如果不是有祁回在,他早就倒在地上。
祁回从怀里掏出药瓶,倒出药丸,熟练地喂到他嘴里。
祁宴已经习惯药丸苦涩,咬碎后硬着脖子吞下去,水都不用喝。
临走前,他再三嘱咐祁回,说祁宴心疾最忌情绪激动
“夏公子,属下有个不情之情,能否请您留下来陪着大人?不需要您待太久,只要大人醒来,您便可自行离去。”
夏薰断然拒绝:
“又不是大夫,留下来有什用?”
祁回不作声,但态度坚决。
夏薰又说:“你还怕他死不成?可是他仇人儿子,有待在他身边,他只怕更不愿醒来。”
“是心疾……大人得知公子离世时,是他第次发作,此后时常反复,隔三差五就要犯上回。后来有缘,得名医调理,这些年都没有发作过,谁知见到公子,就——”
夏薰回忆起来,个月前,他在墓地偶遇祁宴时,他就是这副模样。
——脸色惨白,唇色铁青,摇摇晃晃站不稳,喘不上气样子。
他还以为,祁宴是把他当成鬼,震惊过度,吓出来。
原来是病。
祁回马上将他扶到卧榻上,用力扯开他衣领,给他顺气。
然后他把所有窗户全都打开,让外面风尽可能多得吹进来。
祁宴胸口直在急促地上下起伏。
不多时,大夫就到。
他很熟悉祁宴病情,没摸几下脉,就取出卷针,在祁宴身上扎下几根。
他血色尽失,嘴唇苍白发青,不像是装出来。
等夏薰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走回他身边。
祁宴无力地垂着头:“……你走吧。”
他气若游丝,呼吸尚未喘匀。
夏薰问祁回:“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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