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夏薰,眼里满怀温柔,藏着无比眷恋。
他看看他,忽然弯起眼眉笑,在夏薰脸上轻轻点。
“别哭……不想,见到你哭……”
夏薰忽然大恸。
他不知道自己哭。
“终于抱住你。”
他贴在夏薰脸侧,叹息般说到。
话音未落,大口血从他嘴里涌出来,喷到夏薰脖颈间。
祁宴喘着粗气,抬起手,艰难地替他擦去。
“又把你弄脏……”
祁宴微微笑着,把刀塞进夏薰手中,然后抓住他手,拉近两人距离,将刀尖正正顶在自己心口。
夏薰奋力挣扎,想要挣脱他禁锢。
“放手!放开!!你疯?!”
祁宴无动于衷,抓着他手臂坚硬如铁。
“——这回可要对准。”
他使劲太大,刀锋与祁宴肩头骨骼相撞,震得他双手发麻。
金属利器与骨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尖利声音。
这下,肯定很疼。
祁宴面不改色,依旧温和地注视着夏薰。
他血渐渐流到夏薰手上,粘腻液体还带着他温度,几乎将夏薰手指灼伤。
呼吸:“……只要离开!”
祁宴摇头,嘴角还带着笑。
“杀,你就可以走。”
痛苦回忆席卷而来,排山倒海怒火瞬间侵蚀夏薰,他举起刀,从齿缝里挤出句话:
“不要以为不敢下手!早就不是以前!”
事到如今,他以为他对祁宴只剩下痛恨。
眼见他真要死,夏薰没有解脱喜悦,心中五味杂陈,怅然若失。
他闭闭眼睛,更多湿意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
祁宴还想说些什,屋外弓箭手突然动
他冰凉手指擦过夏薰皮肤。
“点也不想见到,你身上染着血样子……可惜……”
祁宴脸色惨白,嘴角不断有血流下,额发间布满冷汗,狼狈又凄惨,不再是之前从容不迫模样。
可他身姿依旧挺拔,眼角眉梢贵气逼人,举手投足,还是夏薰记忆里卓然风采。
——还有他眼神。
他猛然使力。
扑哧声,寒气森森短刃尽数没入他体内,鲜血从他胸口飞溅开来,喷到夏薰脸上。
夏薰僵立当场,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全身无法移动分毫。
他死死盯着祁宴脸,满眼都是灼热血色。
祁宴不退也不避,伸出手,把夏薰牢牢抱进怀里。
夏薰倏地松开手,摇晃着后退半步,胸膛剧烈起伏。
祁宴轻声问:
“刺偏吗?”他声线很柔和,像是再哄无理取闹孩子:“没关系,再来次。”
他握住染血刀柄,用力将短刀拔出,鲜血汹涌而下,顺着他衣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夏薰瞠目:“你要做什?!”
夏薰五官扭曲,表情狰狞,十分骇人。
祁宴没有被吓到。
“知道。”他轻声说:“知——”
话没说完,夏薰动手。
这刀他用尽全力,雪白刀刃深深刺入祁宴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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