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祁斯年略微停顿下,笑着点点头,“不错演出。”
看他反应,白朗就知道祁斯年大约并不记得那次演出里自己。毕竟茱莉亚音乐学院里人才济济,校交响乐团上下两百来号人,不乏国际上声名鹊起演奏家,与他们相比,白朗只能算颗尚且还能发出些黯淡光亮小星星。
白朗心里有点失落,也只是很少点点而已。
“说起来,弗里德还好吗?上次去北美时候太忙,没能抽出时间去拜访他。”祁斯年偏过头看他眼,那视线没有半点情绪,白朗分不清他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后视镜。
白朗默默答道:“老师很好,只是有些生气。”
那正式裤子,然而天生好比例依然让他显得肩宽腰窄,腿长而直。头发没有涂发胶,弧度自然蓬松。整个人看起来少几分咄咄逼人贵气,多几分慵懒性感。
似乎是注意到白朗视线,祁斯年目光向左偏偏,恰好在车前屏幕反光里与他目光撞下,露出个温和笑容来。
白朗愣,吸口气,没话找话道:“首席……没想到您中文这好。”
“父母都是中国人。”祁斯年轻轻点点头,“祖父母都在国内,只要有空就会回去探望他们。”
白朗“嗯”声,又安静下来。
“真生气话就不会让照料你。”祁斯年声音波澜不惊,礼貌而柔和,像是普通午后闲谈,“他希望你留在他身边。”
晚年唐纳德·弗里德已经极少收徒,白朗并非音乐世家出身,能让这位知名演奏家破格收为关门弟子,必然是寄予厚望。人至暮年,总会有些孩子气执拗。
“其实也没想到你会接下这个offer。你是茱莉亚毕业,在北美已经有基础。签下刚刚起步E团,认真考虑过吗?”
白朗稍微怔,便认真回答道:“当然。”
他原本放松心情变得有些紧张,还好这个问题他已经被问很多次,为此准备万个理由。他想说,要学习更系统古典乐,崇拜贝多芬,喜爱舒伯特,深切
他并不是拘谨人,学音乐,即便不热情奔放,也必定多情善感。虽然脑补过无数次自己与偶像近距离接触情景,到祁斯年面前,他还是忍不住怂成个战战兢兢小粉丝,生怕说错句话,惹得对方不高兴。
祁斯年手控制方向盘,另只手递过去瓶水,见白朗懵懵地接,才看着前方路说:“你好像很怕?”
“没有。”白朗立刻惶恐起来,“只是,只是非常崇拜您,首席。”
祁斯年语气平和,没有半点架子:“白朗——叫你中文名可以吧?还记得吗,们并不是第次见面。”
白朗脸泛起微红,低下头掩饰似喝口水,说:“当然。您是们学校客座讲师。您跟茱莉亚交响乐团合作时候,是第二大提琴。当时曲目……是勃拉姆斯第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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