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怔怔,随后惨然地笑:“你连话都不打算让妈说完吗?”
穆温然又给她递纸巾,这回她没接,干脆撇头不看,像稚童样闹别扭。
穆温然把纸放到茶几上,“只是不想你误会。们在起,没有任何个人有错。”
楚悦低着头,她自然知道。可事情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她还是想要给他开脱。这刻好像谁都有错,唯独穆温然没有,他只是被误导,只是走岔路……
可惜穆温然亲手把她唯点幻想打碎,余下就是血淋淋事实——她儿子就是个同性恋,就是喜欢男人。
“嗯。”
许久没人再说话,最终是声带着哭腔绵长叹息。
楚悦手里掐着纸,反复攥紧又松开,“你爸不会同意。”
“不需要他同意。”
“你从以前就很有主意。”楚悦想笑却笑不出来,“在美国时候就是,让你在家住你非要搬出去……家里不好吗?”
楚悦回国没有和穆温丞说,直接找到穆温然住处。
敲门看到屋里两个人时她还是不知所措,手有点抖。
路迦先是愣住然后抬头看穆温然,大约几秒功夫恢复如常,笑着和楚悦打招呼,说阿姨好,又说自己昨天在这里借住晚,很快就要走。
穆温然拍他脑袋,他笑呵呵地当什也没发生,继续说:“那先走?”
楚悦看他又看自己儿子,有些事她确想单独和穆温然讲。
楚悦还是不死心,难道没有点挽留余地吗,她要眼睁睁看着穆温然过不幸福生活吗?
她抬起头,看见穆温然对着手机打字,许多话卡在喉咙里,不用想都知道他在给谁发
“知道你心里怨,都认,也不该多管闲事……可那是个男生啊,你俩都是男,将来怎办呢?”楚悦望向她大儿子,她应该更决绝点,叫他们断,跟他说他们两个人不会有好结果。可她有什立场说这些呢?那些迟来补偿穆温然全都不需要,更像是用来安慰她自己。
“没有怨你。”穆温然平静地说,“将来也有规划。”
楚悦最怕听到这样回答,哪怕是怨她呢,也能让她找个借口伤心,给穆温然按个理由,解释他为什喜欢男人。
“是错……”
“你没错。”穆温然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喜欢他,怎就成你错?”
穆温然看出路迦呆不住,放他条路,随他意点头。
路迦走后,屋子片寂静。
“你……”她该斥责穆温然,她儿子喜欢男人,和个男人同居生活,这让邻里看见怎想?可她又觉得是自己错。是她把穆温然留下来,让他成为个同性恋。
楚悦说不出话,泪水模糊视线。穆温然把纸巾递给她,她擦掉眼泪,隐隐看到穆温然身影,她儿子那优秀,应该有更好未来。
“你是喜欢他吗,刚刚那个孩子?”楚悦问,心里却在呼喊,希望穆温然能否认。哪怕是骗她呢,只要他否认,她就可以继续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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