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然这才收回视线。
路迦心想穆叔叔是个骗子,这哥哥哪里是不爱说话,分明是不愿意说话。
穆显是路迦舅舅生意上投资人,前几天他去路迦家里做客提到自己有个侄子,聪明懂事,就是不爱说话,太闷,他问路迦和白奕想不想去他家找哥哥玩。
白奕这些天都在按时按点等个动画片播映,自然是不愿意,想也没想就说:“不想。”
舅妈轻推白奕把,说他不懂事。路迦看在眼里,不想舅舅为难,便跟穆显说:“想去。”
路迦还是第次见到长得这好看人,穆温然是双眼皮,眼窝深,像混血,肤色又白,鼻梁挺直,唇薄,微微上翘,但他好像习惯把唇抿平,眼神又冷,副不好接近模样。
路迦看会儿,觉得热,意识到自己还没把棉袄脱下来,便把棉袄上按扣都打开,拉链拉开半才想起什,抬头问:“能脱衣服吗?”
穆温然看他眼:“随你。”
路迦把外套脱抱在身上,突然想念起白奕。平日他和白奕相处,要吵架要打架,从没有这安静时候。
这是别人家,路迦总觉得拘谨,不敢先说话,可穆温然也太沉默。路迦开始期望穆显快点从那扇门里出来,快点带他回家。
路迦第次见到穆温然是在穆家二层阁楼上。
穆温然站在楼上,他仰着头站在楼下。
那年他十岁,穿着白棉袄戴着红围巾,脑袋上还扣着帽子,穆温然往楼下看第眼,看到就是这个红白团子。
穆温然下楼,那团子脑袋也随着动。
穆温然他二叔闷声笑,帮路迦把帽子拽下来,路迦自己把围巾解开,自以为很隐秘地观察起穆温然,可他眼睛又大又圆,穆温然眼就看到他在看自己。
穆显说:“那过几天来接你。”这事就算是定下来。
后来大人们又聊会儿,穆显要走,舅舅舅妈都去送。
路迦和白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奕突然凉凉说句:“马屁精。”
路迦当做没听到。
白奕躺在沙发上,路迦只占小小个角,白
时间过得分外慢,路迦难熬,想到前几天穆显去他家说得那些话,试图和穆温然搭话:“哥哥,你多大啊?”
穆温然回头看他:“十四。”
“十,前天刚过生日。”路迦生日晚,因为这个,他甚至和白奕在同个年级。
穆温然目光停在路迦身上,却没有说话。
路迦被他看背后冒汗,又叫声“哥哥”。
“温然放假啦?”穆显明知故问,“这同事家小孩,你带他玩会儿啊。”穆显从后面轻轻推路迦:“去吧,去找哥哥玩。”
路迦抬头看眼穆显,又看眼穆温然,拽着红围巾乖乖走过去。
穆温然瞟他眼,没有说话。
穆显转身往楼上去,看样子是有事找穆温然父亲商谈。
客厅里就只剩下路迦和穆温然,穆温然坐到沙发上,路迦也随着坐下,从侧面打量起穆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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