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做株顽强生存小草,但不可以做株菟丝花。
愿意为他遮风挡雨,但不想他离开就活不。
就像是,在强迫他似。
确是在强迫他。
认罪,并且不打算有丝毫改变。
抱着熟睡齐康下车,有工作人员试图接手,但被用眼神拒绝。
们回到卧室,将齐康抱到床上,转身去卧室洗个澡,等出浴室后,发觉他还在睡。
们曾经手牵着手,穿着臃肿棉衣,顶着晨星,跨过风雪,赶去读书,追逐个“走出去”可能。
们曾经无数次在人潮汹涌中逆向而行,只为再次找到被人群冲散对方。
们曾经起踏过学校旁边每家廉价馆子,将盘子里为数不多好菜拼命地夹给对方。
们曾经挤在宿舍张床上,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们曾翻阅过厚厚二手《报名指南》,挑选着个都喜欢城市,个都喜欢大学,个都喜欢专业。
和齐康又在公园里逛会儿,分享吃完那只很大棉花糖,等再次上车时候,齐康整个人状态明显好很多,们手在车上依旧紧紧牵着,好像可以永远都不分开样。
齐康打几个哈欠,轻声地对他说“睡吧,下车叫你”,他点点头,几乎在下瞬就睡着。
目光久久地落在他脸上,看他看半路。
——是真喜欢他。
——也只喜欢过他。
喊工作人员,帮他脱鞋子和外衣,自己则是亲自帮他脱里衣,又顺手将人塞到被子里。
齐康睡得很沉,指腹滑过他眼下青色,意识到他或许很久都没有安稳地睡过觉。
——他所有和世界联系都断绝,现在剩下只有和联系,但在他潜意识里,却觉得还不够可靠,他或许担忧会抽身而出,而他只剩个人。
将齐康心理分析得七七八八,却不准备让他完全依赖上——虽然这听起来真很诱人。
但希望齐康能多爱自己点,做个相对独立人。
——平城,不是选择城市,是们起选择城市。
——大学,不是选择大学,是们起选择大学。
而齐康,仿佛早就忘记这切。
——他会问,们要去哪个城市。
——他会问,你想让去哪个大学。
其实他也不是顶尖漂亮,脑子也算不上灵光,性格更是有不小缺陷,可以拥有更好选择,但偏偏喜欢他。
忘记谁曾经说过,喜欢个人是不需要理由。
又抬起空闲手,轻轻地刮下他鼻梁,像小时候,他会对做那样,亲昵而自然。
与他相伴时光越长,那些原本以为会尘封记忆,就会越清晰地浮现。
于是想起,原来们曾经过得那无忧无虑、自由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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