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婚宴最后印象是伸手搂住齐康肩膀,放纵地任由自己倒进他怀里。
等再次醒来时候,婚房里喜蜡已经燃烧半截,光着身子躺在土炕上厚实褥子上,身上盖着绣着龙凤吉祥红被,炕沿边坐着道过于熟悉身影,他身上喜服没有换,正在数红包里钞票,数完个,就将钱捋好放在支在炕边木桌上,然后在黑色账本上记录上笔。
他干这活干得极认真,眉眼之间有种恬静人夫气质,见他这副模样,初始是有些喜欢,但细细想来,又有那丝膈应。
他这幅模样,并非是因而形成,而是因着他头个丈夫,还有那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儿子。
他们已经滚出他世界,却依旧在他生命里留下难以磨灭痕迹,而这痕迹总会在无意间显露出来,让心里生出莫名愤怒。
曾经有个关系特亲密兄弟,俩打小就认识,据说,当年学会前三句话,第句是妈妈,第二句是爸爸,第三句是康康——齐康他妈抱着齐康来家串门,家长们围坐在土炕上矮桌旁,边唠嗑边逗弄孩子,没哭没闹,却盯着齐康看会儿,冲他喊声:“康康。”
喊这声不要紧,直接被各路亲戚念叨几十年,等到后来,和齐康回乡下办婚席时候,还有吃席老乡亲们提及此事,连声道“天赐缘分”。
不过,是不相信什缘分。
倘若和齐康有缘分,们合该早早就在起,中间也不至于出那多波折。
与齐康最后能让人吃上席面,归根究底不过是强求罢,至于强扭瓜甜不甜,这还需要漫长时间去验证,当下情形,倒不算数。
闭上眼,呼吸变得急促,然后猛然睁开双眼,剧烈地咳嗽起来。
齐康果然很慌张地放下手中活计,凑过来半抱起,用带着茧子手轻轻地抚摸后背,小声嘀咕:“让你不喝那多酒,你偏偏不听,本来病就没有全好,还要逞强。”
枕在他身上,不说话,只是表露出自己有些难受,齐康就像是刚拧过几十圈发条,迅速地动起来。
他先是把放平,趿着拖鞋想去端痰盂,但又想起这浑身“毛病”,拉开抽屉,从里面取纸巾,让吐痰。
又去
酒量不算好,可能是因为从商经历太过顺遂,很少有需要低头喝酒求人时候。
旁人喝酒,喝饮料,不过轮到结婚时候,这酒无论如何也是躲不。
倒也有机灵人向提议用白水或者低度酒来代替,但拒绝他建议,倒是把齐康杯中酒都换成白水。
打圈绕桌敬酒时候,杯接着杯地喝,齐康想劝阻,但们视线相对,他又不敢开口。
从他眼里看到最厌恶怯懦和犹豫,但并不讨厌这样他,或者说,无论齐康变成什模样,对他都有那几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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