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万钧还想着自个儿空手而来不讲礼数,奶奶是否会怪罪,没想到竟是这番情形。
“奶奶这是?”
沈惜言抿唇道:“奶奶病,认不清人。”
赵万钧宽慰地抚抚沈惜言背,他知道沈惜言是奶奶带大,奶奶病入膏肓,沈惜言心里必然最不好受。
沈惜言叹口气,摩挲着奶奶手忽然笑道:“不过说起来,今日这身新郎服也算没白穿。”
沈惜言闻言顿时怒,他气鼓鼓问:“那你为什不给回信!”
天知道他等九爷信等到多少花都谢完。
赵万钧无奈道:“本想回你,又不敢在信中轻易承诺什,便没有送出,回信都写好放在那儿,等你回家就能看到。”
九爷道理堆,沈惜言却说不出句话,胸口起伏半天,才憋出句:“九爷,你是坏蛋,全世界最大坏蛋!”
赵万钧还以为他小玫瑰花在酝酿着什不得大脾气,当即朗声笑道:“骂,可劲儿骂,就喜欢带刺儿,谁叫你是玫瑰呢?”
沈惜言“哼”声,二人谁也没提方才沈惜言险些成亲事儿。
“你现在要带去哪儿?”
“回下榻住处,然后带你回北平。”
“九爷,想先去个地方。”
“去哪儿?”
鼓瑟吹笙着吃人鬼地方狠狠甩在后面。
还差点,他心肝儿就被逼着和别人礼成。
赵万钧几天前结完北平事情就马不停蹄下江南,今儿刚到地方,接应人就向他通报沈惜言要成亲消息。
小少爷靠在九爷温暖胸膛上,在风里点点哭成泪人儿。
别如斯,再见九爷时候,他还是如初见般英雄天降,他悬空半年心,终于在这刻落回原位。
赵万钧眉心
路上,沈惜言倾尽满腹诗书,变着法儿把赵九爷数落通。
赵九爷句句听着,应着,到最后沈惜言自个儿骂累,就瘫在赵九爷怀里。
骑马很快,不会儿就到奶奶住那座别院。
沈惜言急忙忙拉着九爷手推门而入。
奶奶正躺在床上看头顶床幔,有人进来也恍若未闻。
“顺着这条街直往前走,尽头处再拐弯,想去看看奶奶。”
“成,听你,咱们先去看奶奶。”
纵马前行阵,沈惜言突然想到什:“九爷,给你寄诗你是不是都没收到……”
“共八首,都收到,也读,比那首莱茵河更好。”
好家伙,信居然封都没寄丢!
赵万钧知道小少爷从上马开始就在哭,他凑到沈惜言耳边柔声问:“刚才开枪,吓坏吧?”
沈惜言摇摇头,哽咽道:“谁说,才不怕呢,现在什都不怕,只怕这是梦,只怕你再离开次。”
“那你打打,看疼不疼。”
沈惜言没留情,下拧在九爷大腿上。
“嘶——”赵万钧没想到沈惜言居然真对他下手,忍痛道,“半年不见,夫人手劲儿还是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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