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书桥不乐意:“喂,你干嘛寒碜?”
“说是实话。”
沈惜言扯扯唇角,眼中却全无笑意,在严书桥看来就像嘲讽。
“你……”
严书桥气鼓鼓地等半天,也不见沈惜言道歉,原本摇摇欲坠自信瞬间化作强烈自尊。
“好啊你……”严书桥刚准备埋怨沈惜言有新朋友都不告诉他,忽然眼睛放起光来。
四周纷纷躁动,沈惜言仰头望去,只见陆凤眠袭淡紫色旗袍,正挽着陆部长从楼上下来。
今日陆凤眠与昨日全然不同,头卷发盘成发髻,手指上丹蔻也去,仿佛抛却千般风情,俨然位温婉可人大家闺秀,颇有种将为人妻沉稳贤淑,却依旧明艳动人,端是美人在骨不在皮。
古往今来没哪个有权有势之人不好面子,而拥有位像陆凤眠这般门当户对又端庄正妻,就是他们最好门脸。这点,他作为出身上流少爷比谁都清楚,又拿什强求九爷免俗?
沈惜言没受过挫折,也风光惯,这是平生第次,他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拍马都赶不上,除非他回炉重塑次。
”
“此等盛宴,自然少不。”沈惜言低头笑声,敛去眼中自嘲,“不过你出面邀请,确有点意外。”
施耐德碰下沈惜言酒杯:“原谅唐突,直想找个机会把你介绍给老朋友陆坚石,你们有很多相同理念,应该很谈得来。”
“陆部长?”沈惜言面露惊讶,没想到这施耐德竟在北平混得这开,不仅同赵九爷是熟识,还和陆部长是老友。
“陆先生最爱结交通晓外语人,尤其是像沈先生这样青年才俊。”
“成,那不劳烦您,自个儿想办法去。”说罢甩手走人。
奢靡璀璨水晶灯下,每片欢声笑语,每处其乐融融,最终都不过是某两个人陪衬,而他堂堂沈大少爷,竟也成这陪衬部分。
他觉得眼晕,仰头喝几大口葡萄酒,全然没有往日小酌慢饮风度。
陆部长将爱女介绍给来宾,到他们这边时候,严书桥咽口口水,紧张得要命,不过他们两个小辈自然是够不上让陆部长亲自介绍。
严书桥望着陆凤眠擦肩而过优雅身影,眼神都直,他使劲儿摇晃着沈惜言:“待会儿请她跳洋舞该怎说?你在国外这种世面见得多,快给想想法子呗。”
沈惜言恹恹道:“都样,反正人家也不见得搭理你。”
沈惜言虽不至不学无术,但也不常舞文弄墨,更不会针砭时弊,突然被这样抬举,他不由得面泛微热。
会讲几门外语就是青年才俊,施耐德未免太过夸张,但好在沈惜言也是被恭维惯,几句得体场面话还是能奉还回去。
严书桥像只小鸡仔似让他哥提溜圈,终于被放回来。
“惜言,方才看你在同个高鼻子洋人说话,他是谁?”
“是去年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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