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爷心神微荡。没人知道,从那晚开始,他等这样沈惜言回来等多久,那等待几乎耗光他毕生耐心。他从来是个手腕强硬人,但凡想得到什绝不会过问任何人,唯独沈惜言是个意外,沈惜言不愿给,他怎都无法逼他,但也不可能就这般轻易放手。
更何况,他小玫瑰花身上尽是些口是心非刺儿,初碰时确扎得人恼火,可再用点儿力,就会发现原来是软。
沈惜言兀自生会儿闷气,还是不甘心地问:“那万回金陵呢?”
倘若没有认识施耐德,他现在已经在回程火车上。
“那就费点儿劲,亲自下江南趟,八抬大轿恭请沈少爷回来。”
“那你干嘛假装离开……”丢他个人在夜色中无助迷惘,还被个拉车瞧见他流泪。
“那时候心情不大好,你要再骂两句怕会忍不住欺负你。”
这回答沈惜言不依,他这几天过得简直跟挨刀子似,肉和力气都被削走大圈,心中自然有诸多埋怨,他像审犯人似,非要条条问个明白。
“好,那再问你,你既然什都知道,为何还要晾这多天?你是故意对不对?”
“嗯,是故意。”
场,二人站在风里,相顾无言地听几分钟。
“你真不打算去陪陪你姨娘?这样扔下长辈会不会不太好?”
赵万钧点点头:“嗯,是有些不太好。”
沈惜言本是随口说,谁知九爷还真思忖起来,他有些失落,但表面却要装作大度,毕竟这话是他先提出来。
“哦,那你赶紧别管。”他低头踢脚地上石子,藏起那万个言不由衷。
沈惜言原以为终于能扳回局,结果还是斗不过赵九爷这个游刃有余老狐狸。想到自己频频去香园意图早在九爷面前昭然若揭,九爷却故意看他在那儿干着急,他就气不打处来。
他找茬儿道:“你干
“九爷。”沈惜言猛地回头。
赵万钧抬抬下巴:“直在呢。”
沈惜言气鼓鼓道:“你是大坏蛋!”
“半月前还说是大英雄,这快就变心?”
小少爷正在气头上,扭脸没搭理他,可桃花眼生气压根不像生气,更像撒娇,如同初开花瓣不小心沾串微露,荡漾起颤巍巍月光,然后娇嗔地向风埋怨,怪它无故吹湿自己。
“那可不成,万有人又哭着鼻子回去,这罪过可就大。”
“你胡说,谁哭……”沈惜言紧张地矢口否认,眼神却闪烁起来。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任哪个男人都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流泪,何况九爷那晚明明开车走,还走得那决绝……
“这地界夜里不太平,你当真敢让你人回去?你未免太高看。”赵万钧拨起沈惜言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让瞧瞧,眼睛还红不红。”
沈惜言觉得九爷是在拿他哭事儿调侃他,却不小心望进九爷深沉眼中,他只好别开下巴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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