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活泼,哪像是昨天刚被人绑走欺负过。
沈惜言跳舞赵万钧在宴会上经常见,尤其是上年纪男人爱搂着太太跳,穿着长衫摇来晃去,以此提品味点门面,他看只觉得不中不洋、拖沓做作,可如今这番“假洋派”作风在沈惜言身上却有番截然不同味道。
乐声悠扬,恍若笑语盈盈,屋子没开灯却丝毫不显暗淡,就像片终日死寂深林,有天突然飞进只天真烂漫孔雀,展开尾艳羽,才不到半天时间就为其注入前所未有生机。
不过也不难想象,连九爷那颗铜墙铁壁心都能轻而易举闯进去人,间屋子、片大院、座深宅,又算得什?
这沉闷地界,也该是时候来块儿这样宝贝。
“您瞧您又抬举不是?”
沈惜言眼睛大,说什都显得很真诚,席贵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舒坦得很,也越发对这小少爷好感起来。
沈惜言是被人伺候惯不假,但他毕竟在九爷家中,他不想给任何人留下丁点儿不好印象,况且这席贵看起来也跟九爷多年,身份地位绝不是个普普通通下人。
沈惜言踏着轻快舞步悠悠然逛到后院,原以为会有什凉亭小筑,入眼却是片油绿菜田。
沈惜言回头问屋里席贵:“你们还自己种菜吃呀?”
”
“这是上海来客人送九爷,都是洋曲,九爷听不惯就搁这儿落灰。”
沈惜言心道果然如此。九爷虽手腕通天,无所不能,但在某些方面却很是古板,他连伦巴舞都不让人跳,想来也不是个会听西洋唱片人。
“想听听。”
“得嘞。”
席贵笑道:“可不敢吃,那都是九爷亲自栽培,谁想不开碰,怕是要吃枪子儿。”
*
赵万钧回来时候,隔老远听到屋里有音乐声,他推开门,眼便瞧见正在客厅跳舞沈惜言。
而席贵在旁边替他摇唱片机,席婶也系着围裙坐在椅子上瞧稀奇,二人发现九爷回来,立刻要起身迎接,被赵万钧个嘘声动作制止。
沈惜言右臂虚托,半闭双眼,踩着音乐节奏,踏着柔美舞步,长睫关不住灵动恣意在眼角飞扬,又越上眉梢,腾空飞进九爷心里。
席贵摆弄两下留声机唱针,生疏模样看就是头次使用。
“还是来吧。”
席贵退到边,看沈惜言熟练地给留声机上发条、加唱片,然后把指针放在圆盘上,拨两下之后摇动手柄试音,优雅醉人圆舞曲便从花样喇叭里缓缓淌出。
席贵接过手柄:“来替您摇。”
“有劳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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