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祝君压根不需要思考,他本能抗拒这荒谬提议。
“为什要拒绝?”
“不喜欢你。”
“之后有什打算?”
“没什打算。”
“还想找个人来陪?”
“再说吧……”
“那要不要考虑下?”
“突然发现,你还是老样子,这多年过去,没什变化。”祝君这句话说得是真心实意。
“还是老些,”邵东将切好牛排分为二,分半装盘递给祝君,“也当爸爸,不算年轻人。”
“那这次回国,你有带他们起回来?”
“没有,他们还有课程要学习。”
“听起来很辛苦样子。”
读都是最贵学校,偏偏又是个无人看管孤儿,周围同学对他都是友好,或者说,过于友好。
他们总是在照顾着他,带着单纯善意,照顾着他生活,从来都不和他发生任何争执——祝君开始不太懂,后来懂得,他像孱弱兔子,生活在群狼之间,成温和无害宠物,而他们之间关系,从开始,就是不平等。
祝君那时候有很多朋友,他朋友们从来都不向他索求任何东西,反倒是经常送他些东西,祝君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会给予回报,但每次他这做时候,对方总是很惊讶,然后更加怜爱地看着他。
他们说:“祝君,你是个好人。”
他们说:“祝君,不要把人性想得太好,这个世界上还是坏人多点。”
“……咚。”
汤匙碰到汤碗边缘,祝君脸上表情变又变,最后定格在惊慌失措,他说:“你开什玩笑。”
“从不开玩笑。”邵东用叉子叉块牛肉,慢条斯理地吃,“原本计划,是在旅行结束后,再向你求婚。”
“……那为什现在就说?”
“如果你现在就同意话,假期可以直接请成婚假,办完婚礼,可以直接度蜜月。”
“这是必要过程,如果不够努力,他们没办法担负得起应有责任。”
“记得,你以前也这劝过努力。”
“但你听?”
“……换个话题?”
祝君有些尴尬,他咸鱼惯,也没什人指摘他,但碰到当初劝他上进人,就像是差生碰到当年谆谆教诲他好好学习老师样,多少还是会不好意思。
他们说:“祝君,真希望们直在校园里,不用去迈向社会。”
他们说:“祝君,你起点很高,如果你想,你完全可以拥有更多东西。”
他们说很多、很多,但最后,祝君和他们还是变得生疏,渐渐失去联系。他们原本就在不同轨迹上,只是在某个阶段,短暂地发生交集——在相遇时候,已经注定会分离。
祝君以为他已经忘记那些日子,但今天晚上,竟然又想起来。
“怎走神?”邵东低声问,他正在切牛排,每下动作都做得极为标准,几近完美,换身衣服直接可以去拍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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