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年少
茫茫岁月里,这两个字被人在深夜里咀嚼过太多次。这份喜欢见过星河万千,春花烂漫,见过黎明旭日,冬雪柔软。日日时光过去,它承载太多东西,这份喜欢在梁星灯心里变得格外沉重浓厚。
所以,当这份喜欢终于在心底窥见线天光时候,它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来。
这两个字被梁星灯喊得格外大声,他似乎是太想剖白自己,甚至时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嗓音在这刻变得如此之高。
“喜欢你,从高中到现在,直都喜欢你。”话说出口,就顺畅许多,梁星灯垂着眸,没有敢看顾柏荣脸,因为他迫切地需要将这些被遗留在时间里心迹吐露出来,他生怕在顾柏荣脸上看见丝毫厌恶表情,这样他口中话就没有办法再说出口。
“高中时候,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只是不敢承认喜欢你,所以直都在躲你。”梁星灯几乎是刻不停地在说:“对不起,……很害怕喜欢男人,可发现喜欢上你,不仅仅是欣赏崇拜,是…是充满爱欲喜欢。”
喜欢吗?
在听到这个问题瞬间,梁星灯就愣。
并不是他不清楚这个问题,也并不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认为自己早已经摆脱过去那些阴影,可不知道为什,有股无形力量卡住他嗓子,让他时间竟吐不出来半个字。
顾柏荣没想过现在就和梁星灯定下关系,或者发展得太快。毕竟梁星灯身上事情太复杂,顾柏荣不想逼迫他,早就做好循序渐进慢慢来准备。
提到“爱欲”这两个字时,他突然放低声音,像是难堪,又像是珍重。
梁星灯句句接着说:“因为这样,所以才总是想离你远远,想也许离你远点,这种喜欢心情就会消失。可是后来发现,喜欢这种事完全是不受自己控制,那时候很痛苦,所以看起来对你态度很差,对不起……真不是讨厌你。”
他总是笨嘴笨舌,即便是这种时候,也说不出什漂亮情话来,他甚至都是有些语无伦次。
梁星灯害怕遭到顾柏荣厌恶,个劲儿不停地道歉。
“抱歉,知道可能被讨厌同性喜欢很多年这种事会很恶心,没有想要打扰你意思,只是这些话放在心里太久,被你这问,不由自主地就说出口。但是真没有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只是……”
他就是想故意逗逗梁星灯,见梁星灯没出声,顾柏荣脸上也没露出什失落表情,开口岔开话题道:“开玩笑,别……”在意。
梁星灯知道,这是他再次逃避机会,他完全可以顺势应下,当做刚才什都没发生样子。
可他心里却不知为何却突然焦急起来,好像突然冲上来股对自己不满与愤怒。
这股冲动终于冲开他嗓子,在顾柏荣话还没说完时,就急匆匆地打断他。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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