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荣脸色更难看,他沉着嗓子,桃花眼微眯,露出锐利眸光,语气不善道:“喂,算是帮你吧?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这幅好像欺负你,对避之不及样子啊?”
这话带着积郁多日怨气,怨气之下是锋利攻击性,几乎算是把两人之间生出龃龉后,彼此默契维持线平静那张纸给戳破。
顾柏荣刚问出这句话就有点懊恼,怎能是他先没忍住说出这种攻击性话呢?
这种话不是谁
梁星灯心瞬间跌入谷底,毫不犹豫地给自己判下死刑,他怀揣着低落心情,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顾柏荣。
顾柏荣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是背光而站,脸上点表情也无,团阴影压在他半边脸上,显得他这个表情莫名有些骇人。
像是即将要行刑审判者。
梁星灯心脏下又下地不安跳动,他突然感觉到阵恐慌,也害怕顾柏荣即将要说出口话。
那也许会是把彻底将他们斩断开剑。
那只手顿下,没有再伸过来,只是把手心里东西扔到梁星灯腿上。
包小饼干。
红色包装,扁扁,看起来只有块。
梁星灯瞬间就意识到,是顾柏荣看出来他胃痛,所以摸块饼干给他垫胃。
但他却做出个逃避姿态。
下坐。
这次不是因为他想避开顾柏荣,而是因为他胃开始抽痛,坐下那瞬间疼得特别尖锐,像是有人在柔软胃囊里用针狠狠扎,从胃到腿,这股针扎似疼痛连成条线,梁星灯完全没有忍时间,骤然就软到在阶梯上。
尾椎骨砸到坚硬阶梯上,很疼。
梁星灯真很烦自己这个胃,不吃早餐会痛就算,为什在这个时候也会痛?
总是莫名其妙,毫无征兆。
虽然他和顾柏荣从来也没有过任何联系,但梁星灯就是莫名害怕起来。
他不想……他不想真被讨厌。
本能超越理智,所有纠结被抛在脑后,梁星灯蠕蠕唇,笨拙地说:“谢谢你饼干,刚刚有些不舒服,对……”
他想说对不起,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声冷笑打断。
梁星灯立马收音,小心地去看顾柏荣脸色,他睫毛颤抖着,像尾蝶翼。
这很不礼貌。
甚至都不能够完全用不礼貌来替代,梁星灯都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太怪异。
莫名其妙地疏远别人,别人明明在示好,自己却做出避之不及姿态。
顾柏荣会怎想他呢?
肯定会被讨厌吧。
平日里,这点疼痛梁星灯早就见怪不怪,忍几个小时,自然也就不会痛。
但不知道为什,今天这点疼痛就是让他很烦,格外地烦。
梁星灯忍不住轻轻皱起眉,用手掌抵住胃部。
只手伸过来,梁星灯当然认得这是顾柏荣手,在刚才这只手还抱着他走过来。
所以梁星灯又呈现出某种应激反应,渴望却又逃避,往后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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