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喻赶紧扶住,视线掠过屏幕,方应理定位竟然停在廖修明双诚集团。
难道除给欢颜做法律咨询,他和廖修明也有关系?
他蹭地下站起来,踱几步,然后发消息给陈薪。
“想办法让顺理成章地进回双诚。”
谈合作、生意,或者拜访,只要出现在那里不突兀,都可以。
“嗯。”任喻脑海里掠过在方应理家中看到那个文件夹,得加紧时间打开它,“明白,时间不多。”
“也别太要强,实在探不到消息就探不到。”邓微之笑笑,知道他虽然这几年攒下来不少积蓄,但毕竟有个老母亲在医院,机器费用和护工费用都不低,“不要担心尾款。”
倒不光是钱事。他边想着,边手上拿起骨头玩具,恹恹地扔出去,看Theta捡回来,再扔出去。
邓微之似乎已经洞悉他所思所想,安慰道:“小任,这世上事,能摸到真相,十之有,就很不起。”
她这几年关注案子又何止报道出来这几篇,只是部分不之,另部分涉过险,竭尽全力,依然触不到核心。
背后肯定有问题。”
电话那端默默,忽然问:“你嗓子怎?”
“……”很哑吗,他自己倒不觉得,但肯定是昨夜叫唤,他有些尴尬地清清嗓,憋出点鼻音,“有点感冒。”
邓微之说:“辛苦,多注意身体。”
语调还是贯和和气气,但是任喻从里面品出抹低沉。又想到刚接通电话时,她似乎就异常寡言。
很快陈薪回复:“你想要怎个进法?”
本来这事任喻觉得没这容易,被陈薪这样轻描淡写地问,反倒愣住:“方法很多吗?
很多时候,苦主甚至比她还要先放弃,他们对她说,算吧,人总要向前看,天24小时,打工都不够,维权这两个字,太奢侈,知道真相又怎样,没办法当饭吃。他们开始帮助她,支持她,进而慢慢疏远她。他们既敬畏执着人,又恐惧执着人,怕她将他们并拖入喘不过气泥沼。
挺无奈,邓微之只能次次地选择理解。
撂电话,任喻心里不痛快,手上扔骨头动作停,Theta趴在他脚边,满含期待地呼哧呼哧吐舌头,等他再扔。
他揉把狗头,试图跟狗讲道理:“最后把。”
道白色抛物线划出去,Theta路漂移,叼起来个急刹,再哼哧哼哧地跑回来,差点把电脑碰倒。
“怎?出什事?”
沉默片刻,邓微之回答:“被调职,下个月离开季风总刊。”
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明白怎回事,她之前直在报道怡风家园烂尾楼事件,现下这是有人在施压,让她少管这档子闲事。
她说完以后,语气反倒轻快:“没事,去分社也好,在隔壁市,离得不太远。”
“不过……”她又叮嘱,“还是希望能在任期内把这个稿子发出来,这样离开时候就不会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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