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卫生间,白尧让牧沐儿坐在浴缸沿上,先把他衣服脱掉,拿两条大毛巾,条给他擦干身子,另条让他裹着。
他搓两下牧沐儿胳膊,问他:“冷不冷?”
牧沐儿微微摇摇头,看着白尧眼神里都是掩饰不住开心,好像稍微再开心点,他能直接哼出小曲子。
白尧在他面前蹲下,握着牧沐儿脚踝,把他脚抬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男孩脚腕也细瘦得令人心疼,他几乎只手就能圈得过来,像只小
他冻得微微发抖,可仰起头时,还是对白尧努力地挤出个笑容,想告诉他自己很开心见到他。
白尧刚想说话,往下看时候却被什吸引视线,心里像是被荆棘缠绕住,疼得浑身发麻。
牧沐儿连鞋都没穿,脚上脏兮兮,沾泥浆和草叶,挽起来裤腿也溅上泥。
“尧尧,沐儿说晚上来找。”牧沐儿把脑袋重新埋进白尧怀里,心满意足地把脸蛋子在他衣服上蹭下,“来晚,嗯,晚。”
说罢,又小心翼翼地补句:“对不起。”
“沐儿……”
牧沐儿湿淋淋地站在门外,正耷拉着脑袋紧盯着墙上门铃看,听见白尧喊他,这才抬头向他看过来。
他神情顿时变得委屈,嘴角往下撇撇,却硬是没出声。那张小脸被雨水浇个湿透,显得更加白皙脆弱。
白尧往他身后街道上看眼,只有他个人,牧逸不在。
他是个人跑回来。
雨水从牧沐儿身上往下滴,白尧搓两下他后背,把他揉进自己怀里,托着牧沐儿,直接把男孩给抱起来。
牧沐儿点都不反抗,双腿顺势攀上白尧腰,胳膊紧紧搂着他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白尧抱着他往屋里走,地板上落下滴滴水珠,从门口直蔓延到楼梯口。
他这辈子第次觉得这无力,世界上最想要保护人在夜里凌晨四点,光着脚冒雨来找他,而他却浑然不知。
上楼时候,白尧遍遍摸着牧沐儿后背,又揉两把他头发,男孩就乖乖缩在他怀里,动不动。两人身上都湿,白尧和他分享这同份冰冷,紧紧把牧沐儿护在自己身前。
没等白尧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牧沐儿已经往前冲几步。他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在门框上绊脚,直接扑进白尧怀里。
“尧尧。”牧沐儿把白尧腰搂得很紧,脑袋埋在他胸膛上,轻蹭下,声音小小,“沐儿回来啦。”
男孩身上被雨水冻得冰冷,他只穿件单薄T恤,还是上午走时候穿那件,现在早就被全部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直到自己身上贴上份冰凉,男孩毛茸茸脑袋抵在胸口上,白尧这才敢真真切切地相信,他小海獭回来。
白尧衣服也被他弄湿些,他把牧沐儿往自己身前拢拢,安抚般地摸把他脑袋。牧沐儿细软柔顺发丝全湿透,软软地耷拉着,几缕碎发被雨水黏在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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