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问得多,牧沐儿又露出副茫然又失落表情,许久都没有回答,像是根本就没有听懂。
他很慢地摇摇头,“哥哥生气,不理沐儿。”
说完之后,牧沐儿停顿很久,半晌才支吾着说:“头、头疼。”
男孩嘴角都耷拉下来,眼睛里面带着点点水雾,轻轻吸吸鼻子,又往被子里缩点。
白尧点头,放轻声音:“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个男孩毕竟不是宠物,不是说随便养养就行。养只海獭和让个男孩住在自己家里肯定是不样,可是牧沐儿现在状况,也没有地方能送他去。
让他在任何人类地方都有风险,不留神他可能变回海獭,不把人吓死也得把他关起来做研究。
更何况……
想到要把牧沐儿送走,白尧莫名觉得有些不踏实,又有种类似不舍感觉浮现出来。
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看着地铺上闭着眼睛缩成团准备睡觉男孩,轻声叫下他名字:“沐儿。”
没过多久,牧沐儿开始打哈欠,精神明显不太集中,眼皮都开始往下耷拉。
雪豹不雪豹,以后再说也行,反正也不是什重要事。
白尧起身,伸手让坐在地上男孩握住,“好,不早,睡觉吧。”
他亲自把牧沐儿送回那个小杂物间,看着他钻进被子里,往靠墙位置轻轻拱拱,还自己给自己把被子掖好。
夏天天气闷热,白尧给他是条不厚夏凉被,盖在身上也就薄薄层。他转身刚想离开,却又犹豫,想想之后问:“睡觉会冷吗?要不要再加床被子?”
他刚要关门,却听见身后传来小声“嗯~”,尾音有点上翘,像是在问什问题。
白尧停住脚步,转身问他:“怎?”
牧沐儿张开嘴,却不说话,想下又腼腆地闭上,乖乖等着什。
看他举动,白尧这才想起来
牧沐儿听见白尧叫他,睁开眼睛,缓缓眨眨,支起脑袋看他,特别像看见飞碟小狗。
“你还有家人吗?”
许久牧沐儿都没有回答,最后他翻个身,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才慢慢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哥哥。”
这个回答白尧没有料到,他浑身僵,呼吸都好像快点,因为什,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搭在门把上手又收回来,继续问牧沐儿:“那他在哪里你知道吗?你愿不愿意去找他?还有,他……知道你在这里吗?”
牧沐儿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圆圆大大,小声说:“不冷,暖和。”
白尧点点头,可看着牧沐儿身下垫着薄薄层被褥,心里莫名有些内疚,浮起层类似于不忍情绪。
就算是夏天不冷,睡在地上肯定也硌得慌。
他下意识地想到是不是应该给牧沐儿买张床,又忽然想起来不知道从什时候起,他好像已经自然而然地接受男孩在自己家里住下。
白尧搭在门把上手紧些,认真想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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