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叠大房间里,孩子们吃着饭,外子光着身子,肩上盖着条湿毛巾,喝着啤酒。怕喝不完会浪费,向他要杯啤酒,边喝边抱着次女俊子哺乳,整体看来就像是幅家团聚和谐图画,但毕竟气氛还是不甚融洽,外子直避开视线,也小心地选择不会触痛外子痛楚话题,然而,怎样都无法聊得尽兴。长女雅子、长男义太郎大概也敏感地察觉出双亲情绪上拘束,他们很乖巧地拿着蒸包喝着都青牌红茶。
“中午喝酒,会醉……”
“啊!真,身体都变红。”
那个时候不小心看到外子下颚底,躺着个紫色飞蛾,不,那不是飞蛾,刚结婚时,也有……对那有印象,乍看之下会以为那是个飞蛾形状痣。感到震惊,此时,外子似乎也注意到发现,紧张地用肩上湿毛巾胡乱地覆盖在那被咬过痕迹上。原来,开始他在肩上覆盖条湿毛巾就是为遮掩住那个飞蛾形状。不过,决定装作什都不知情,努力地半开玩笑说着:“雅子只要和爸爸在起,就会觉得面包很好吃呢!”
没想到这像是对外
听到种从骨髓里所发出声音,他以震耳欲聋声音,用力把房间纸门关上,使对这男人可怕感到心惊胆战。惹外子生气记忆真只有这次而已。所以尽管在这战争中受很多痛苦,但想到外子温柔,还是会认为这八年,很幸福。
(可是他变得很奇怪,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呢?从青森市避难回来与四个月不见外子重逢时,外子笑颜上总带着些许卑怯,还试着避开视线,表现得局促不安,疼惜地以为那是因个人过着不便生活,身体累坏关系。难道,在那四个月里……啊!什都不想去思考,想起,只会更加深陷于满是痛苦泥沼之中。)
把不会回来外子被褥和雅子被褥并排铺在起,吊着蚊帐,心中感到非常悲伤、痛苦。
二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候,在玄关旁水井边洗涤着今春出生次女俊子尿布,外子像强盗般顶着副阴沉沉脸偷偷地回来,看到,立刻沉默地垂下头。突然,他个站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倒往玄关爬去。做妻子,顿时不自觉地低下头想,啊!他定很痛吧!满是不忍,根本没办法再继续洗衣服。站起身,跟在外子身后,跑进屋里。
“很热吧?要不要脱掉衣服?早上,盂兰盆节有特别配给,送两瓶啤酒。已经冰过,要不要喝?”
外子虚弱地露出胆怯笑容,沙哑地说:“好啊!”
“妈妈要不要也来瓶?”很明显,他是在别扭地说着客气话。
“陪你喝吧!”
已去世父亲是个大酒鬼,所以,酒量比外子好。刚结婚时,两个人散步到新宿,走进关东煮店,喝些酒,外子脸马上通红,无法招架,而却点事也没有,只是觉得有些耳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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