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歌微笑道:“就算你从极北之地挖半条火晶旷回来,但这半条火晶旷恐怕也经不起你消耗吧?”
返魂草只长在火晶旷中,上千年才能长出株最完美七叶返魂草。
而洛九歌手中,正好有三株最顶尖七叶返魂草。
宋魇挑眉,像在问他,所以呢?
“魔尊阁下大驾光临,族自要以礼相待。”洛九歌手指微晃,这三株七叶返魂草缓缓飘到宋魇身前:“观世镜隔绝外世,不如,魔尊阁下便留在此处,
洛九歌鱼尾轻动,幽蓝瞳孔骤然加深,滚滚恨意自眼底溢出。
只是瞬,他便合上双眼,银色睫羽轻颤,将眼底浓烈恨意压下,再睁眼时,又恢复至方才平静。
“二十年前,便全都想起来。”洛九歌道。
宋魇垂眸,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也确实知道不少。”洛九歌对上宋魇视线,轻轻说道:“若不然,如何能找到你们呢?”
滴滴水珠,流淌过他宽阔胸膛和紧实腰腹,最后隐没于腰胯连接处淡蓝色鳞片之中。
“……还是应该叫你魔尊?”洛九歌偏偏头,微笑着看宋魇。
他脸分明圣洁如莲,可笑起来,却又显现出属于深海生物幽魅感,漂亮而危险。
宋魇轻轻启唇,终于说道:“看来观世镜,告诉你不少。”
他转头看向莲池边,那道悬浮着水镜。
无尽海,鲛人海域,观世镜内。
观世镜里景象,都是片虚景。
金红色云层之间,座硕大白色神宫屹立其上,神宫之顶,有方宽大莲池。
洛九歌苍白结实双臂撑在莲池壁边,下半身则泡在莲池之中,银蓝色绚烂鱼尾在清澈水底若隐若现。
他清冷如妖面孔隐在层层绽放红莲之后,微卷银色长发垂入水中,在水面轻飘飘地散开,与金色莲叶纠缠在起。
“而且,还知道……”他幽蓝眼瞳骤然加深:“你只剩下魂二魄在身。”
“哦?”宋魇轻笑声:“那又怎样?”
“不怎样。”洛九歌张开手。
他指甲尖利,五指间有层薄薄蹼,整个手呈现出如海洋般蓝色。
三株返魂草,不知打哪出现,悬浮在他张开利掌上。
水镜有半人高,模糊地透出神宫外云天。
在宋魇话音刚落,观世镜镜身便如落进石子池面,泛起圈圈涟漪。
乍看,有种它正在颤抖错觉。
洛九歌尖利食指点上额头,轻道:“也不全是他告诉。”
宋魇盯着他脸看两秒,粉眸晦暗,缓缓道:“……你也记得。”
宋魇走到莲池尾部,眼睫半垂,面冷如雪,居高临下地看着池中洛九歌。
“鲛皇。”他冷冷地唤。
洛九歌静静看着他,半晌,狭长双眼眯起,声音空灵,宛如吟唱:“小魅魔,好久不见。”
宋魇看着他,并不言语。
洛九歌宽大绚烂尾鳍轻轻晃晃,池面莲叶与银发随着他动作微动,而后,他跃出水面,坐于莲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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