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想活在那刻。”她同情地看向潭淅勉,“而你却连这刻都没有。”
潭宁栩来不及递出伞悬在空中,看向淋漓里愈来愈小渐远背影,卫衣帽绳甩在身后,运动鞋踏起水花,她转头望向潭淅勉:“真是魔怔。有伞都不记得拿?”
又说:“你最好能珍惜。”
“确实想过。”潭淅勉掸下烟灰,好像短暂停顿才得出结论,“但好像和他谈不行。”
“怎不行?”
“就是因为他是认真谈,所以不行。”
——确实。
等潭宁栩走出来,就感觉无数粉色泡泡在这两人间发酵,她眼神在人面孔上流连:“哇,就不在两分钟,你们怎像背着亲嘴。”
“……”
喻呈急于离开这尴尬境地,又考虑到潭宁栩大约口渴,他指着展馆对面奶茶店,问:“你们要喝什?去买。”
潭宁栩立刻举手:“柠檬茶,三分甜!”
威胁。
逛完圈,花个半小时,潭宁栩去洗手间,潭淅勉和喻呈走出来立在檐下等。
戏里戏外,这个故事依旧带来余震,潭淅勉将口罩扯下来,点燃根烟,直到吐出口,心里那种烦闷感受才缓解些许。
喻呈隔着湿漉漉空气看他抽烟侧脸,眉尾很倦,偏偏眼里带笑,又有点风流,好勾引人。于文昌时亲密记忆在脑海里翻涌,要不是潭宁栩随时会出来,他又有点想上去亲他。
正这样想着,潭淅勉突然抬头,喻呈来不及移开视线,冷不丁和人对视。潭淅勉眼瞧着这人耳根点点变成粉色,忍不住笑起来:“喻老师又在对着想什不好事?”
这话听起来滑稽。难道不认真,骗感情,他就可以?但潭宁栩明白他意思,这些年,她太知道他在想什。
他在畏惧失控。
潭宁栩说:“觉得你本末倒置。其实人活着是活拥有那刻,不是两手空空漫长岁月。如果你都不去拥抱,那怎算活过。”
潭淅勉隔着烟看她,眼神很古怪,似乎觉得从她这样个病患嘴里说出这通透又老神在在句话是件很奇怪事。
潭宁栩伸手去接檐下落雨,掌心濡湿:“你们都觉得疯疯癫癫,觉得是想不开,其实也不是,知道宋东凭没,也知道错在也好,不在也好,未来还很长。
“要不要冰?”
“少冰吧,不冰不好喝。”
喻呈又看向潭淅勉,用眼神询问。
潭淅勉笑下,回看他,语气随意:“你点什,和你样。”
简简单单句话似有魔力,喻呈又觉心跳失速,连跨两级台阶冲进雨幕里,朝奶茶店奔去。
喻呈结巴下:“刚刚在门口留言簿,看到有人写……”
“写……”他想,现在女孩子怎这敢讲啊,“写袁颂看起来活很好……”
潭淅勉笑:“所以你刚刚在那里奋笔疾书什?”
好糟糕,竟然被看到。
喻呈脸更红:“在后面加两个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