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画面在闪,回播昨夜春晚,红通通片,小品也不知道哪里好笑,台下笑作团。
喻呈盘着腿在餐桌边
“潭淅勉!你知不知道……”话没说下去,好多委屈,想背着人好好讲,于是又说遍,“你给出来。”
这次是“给”,不是“跟”。加之被喊全名也已经是很高级别愤怒。
喻呈说着自己往外走几步,但潭淅勉没有跟上来,还是懒洋洋,但语气比之前沉,有压迫感:“喻呈,还让不让人吃饭。”
喻呈咬着嘴唇僵持着:“那就在这里说……”
继续要说话被另把椅子发出噪音打断,潭淅勉把筷子扔,站起来:“好,你吃,走。”
。喻呈打听去同学姓名,也有熟悉,就放心赴约。
那家川菜馆之前就常去,熟门熟路,到先聊这周大学生活,虽然同学大多陌生,但还是像宋东凭说那样,逼迫自己做点没做过事,努力参加社团,投学生会和摄影协会,也不知道能不能过。
本来氛围都很好,吃到半,包厢门被敲两下,不知道被谁叫来,进来几个理六班,这时候喻呈就开始紧张,攥着筷子,结果进来个不是,又进来个还不是,心里正有点松懈,潭淅勉进来。
喻呈盯着这人看,肤色又深点,更高挑结实,笑容也明朗,像是很适应大学生活似,进来就和别人称兄道弟,跟没看到他这人似找个空位就坐。
赵逾磊先察觉,慌忙凑过去低声跟喻呈解释:“真不知道他来。”
然后就真走。喻呈看着人背影,只觉众目睽睽之下,羞愤难当。
他知道潭淅勉不想听他当众再说那些令人难堪话,他大概觉得厌烦极,也觉得只要不说,不摊牌,就还可以维持住体面。可是喻呈没感觉现在这样有更好,他甚至感觉更糟糕,更狼狈。
逃也似,他匆匆离席。也是从这次以后,同学间纷纷传言,谢师宴上潭淅勉砸筷子,喻呈甩脸子,差点当着老师面打起来。
他们彻底分道扬镳。
这年过年常苒带潭宁栩来拜年,潭淅勉没跟着起来。常苒瘦,大概工作辛苦,教育不易,也不禁长吁短叹,不知道是怎,男孩大,有主意,不爱跟着大人玩。
话音未落,喻呈蹭地站起来,椅子被腿弯推开,在地面发出噪音。
按理说,喻呈是很少会做这出格举动,大部分时候他装作合群、沉默,把存在感降得很低,但今天他没办法,从潭淅勉跨进来那刻,他就像只不断累积愤怒河豚,直到此刻爆发。
嗡嗡闲聊声突然安静,大家纷纷看向他,他也看不见旁人,就紧盯着潭淅勉:“你跟出来下。”
氛围像拉满弓弦,莫名其妙变紧张。可潭淅勉筷子都没停,认真戳碟子里茄子,也不看他,只是笑:“又来这套啊。喊去你家吃饭?”
当然两个人都知道这次说不是这件事。他只不过装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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